薑南借著月光,加好涼水,端起想去洗浴間,身後忽然有人出聲。
“你······”
“啊!”
一哆嗦,手裡的盆也摔出去,薑南往後後退好幾步,轉身,眉頭微蹙,有口難言。
“小南,沒事吧!”
“嫂子,沒事吧!”
水撒在地上,濺起來,撲濕了薑南的衣裙,堂屋兩道急促的喊聲,薑南趕緊應聲:“阿娘,我沒事。”
周氏和沈安這才放心,囑咐薑南摸著黑小心些,若不然她把油燭給人拿去。
薑南趕緊拒絕,外頭月光很亮,她隻是被突然嚇著了。
沒等薑南推開,沈確已經伸手把人從水氹處拉開,他頗有些不好意思,還當人膽子大了,沒想到還是同初見一般,聲音稍大一些,就能給嚇住。
“我不是有意嚇你的。”
乾巴巴地跟人道歉。
手腕還被人拉著,薑南已經感覺到有些發熱,她頓了頓,還沒放手。
她巧力掙脫,同樣也是乾巴巴地回應一句:“沒事。”
兩人的對話就此斷掉,薑南還急著去洗漱呢。
她見人沒說話,動身,拿起木盆,又準備去兌點水,時辰不早了,明日要早起,再不休息,怕誤了時辰。
薑南兌水的時候,沈確不知道該做什麼,往日回家他都是與阿娘阿弟說說體己話,多是他阿娘問他在外做工,累不累。
可現在他阿娘隻淺淺地問了幾句,就打發他出來。
身後一直跟個人,薑南倒是習慣,沈安平時就愛這麼跟。
一直到薑南把木盆端到洗浴間,沈確還無知無覺地跟著。
薑南撐著門,疑惑地問道:“你要洗?”
沈確頓住,傻愣地搖頭,著急地說:“沒,我是······我馬上就走。”
薑南困惑地看著急逃的背影,這是怎的了?
沈確耳赤麵熱地回到堂屋。
薑南快速洗漱完,回到堂屋,周氏還在門外。
“阿娘,怎的還沒去休息。”
沈安已經休息了,小孩子困乏得快,高興勁過去,困意就來了。
“現在就去。”
周氏離開之後,堂屋隻剩下薑南和沈確。
薑南沒說話,走到自己屋,沈確一時間有些不知所措。
他與薑南不過新婚夜那日睡在一張床,他跟著人來到屋內,就看見薑南從衣櫃裡抱出之前從老沈家搬過來的棉絮,整齊放在床上。
沈確心如擂鼓,然後薑南就上床睡覺了。
等了又等,沈確聽著均勻的呼吸聲響起,他才借著月光摸到床邊,一側的人早已陷入沉睡,他打開被子躺上去,一旁的人連動都沒動。
是啊,放才阿娘跟自己說過,他娘子明日晨起要去縣上出攤子。
什麼攤子,他還沒來得及問。
蓋在身上的被子,好似用皂莢洗過,一股淡淡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