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飛揚和顧明朗都說你沒事,體征參數正常,精神領域狀態很好,精神力比之前更強。”
“可你就是不醒。”
沈千峻垂著眼,聲音又低又沉,夾雜著幾不可察的迷惘,聽得顧深淺心臟抽疼。
他握著顧深淺的手放回了原位,腦袋埋到顧深淺的肩窩,怕壓著她傷口,半個身子懸空著擁住她。
顧深淺耳邊傳來他克製的聲音,仿佛在壓抑著更濃重的情緒:“彆再有下次了。”
……保證不了。
顧深淺學著他安慰人的樣子,一手拍著背脊,另一隻手摸摸他的後腦勺,耀眼的金色將沈千峻圍起來。
這跟把心意實打實捧到他麵前沒有區彆,像是無聲的承諾,試圖讓沈千峻懸了十二天的心放下一些。
然而沈千峻定力超常,絲毫不為所動。
他微微躬起身,雙手撐在顧深淺枕邊,固執道:“說話。”
顧深淺順手摸一把他的臉,老實說:“跟你說下次不暈了是騙你。”
沈千峻皺眉:“我不是說這個。”
“嗯?”
沈千峻說:“你不能保證自己的安全的情況下,彆再分出力量來保護我。”
“我受不了第二次了,顧深淺。”
男人黝黑的瞳孔中映射的情緒讓顧深淺怔忪,似乎呼之欲出,卻咬著牙都咽了下去,隻有一句:“我不需要。”
顧深淺一聽就皺起眉,沈千峻說:“不是不需要你,是不需要你再把我放在你自己前麵。”
因為你已經這麼做過,而結果是我隻能看著你消失,獨自一個人在沒有儘頭的時間裡漂泊。
不能再來一次了。
“答應我。”
顧深淺眉頭緊鎖,她感覺到沈千峻有更多的話沒說出來,但無論是說出來的還是憋著的,似乎沒一句她愛聽的。
她不想聽了。
傷患有很多限製,但在關愛他們的人麵前最是肆無忌憚。
比如,身為傷患的顧深淺認為,當她勾著沈千峻的脖子仰頭要親他時,他就應該閉上這張可惡的嘴。
沈千峻果然沒拒絕,他正人君子似的淺嘗了一口:“彆鬨,你還沒好。”
顧深淺置若罔聞,舔了舔他嘴角。
沈千峻虛虛將人壓下,語氣警告地喊她:“顧深淺,答應我。”
……犟種。
沈千峻顧忌她的傷勢,全程幾乎都沒用力。顧深淺輕而易舉掏出挾製,精準地環住了男人精壯的肩頸,大膽又笨拙地伸了舌頭。
這是她第一次主動親沈千峻。
顧深淺滿意地看著沈千峻眸色漸深,眼底閃過一瞬即逝的怒意。分明是看穿了她的意圖,卻又無可奈何。
可惜不等滿意幾秒,顧深淺就後悔了。
沈千峻親得太凶了。
他扣著她的後頸,凶狠地掠奪她口中每一寸氣息,空蕩的單人病房裡安靜得隻有潮濕的水聲和紊亂又壓抑的喘息。
顧深淺有一瞬的出神。
沈千峻第一次親她,好像也是這樣。
在她的精神領域裡,他以為……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