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婉寧和宋荊一道出了門,宋瀾記掛著宋婉寧在侯府的嫁妝,當即帶著人去搬東西。
殷易臣走在宋婉寧的前頭,當著宋婉寧的麵上了馬車,一刻也未曾回頭。
宋荊瞧著殷易臣的背影,說出了自個兒的心裡話,“婉寧,今日丞相明顯是幫了咱們的,隻是不知為何要幫咱們。你平日裡跟他可有相識?”
宋婉寧沒敢說出自個兒認識殷易臣的事兒,隻道,“女兒隻在侯府,實在是不認識丞相。倒是如今這個忙,應當找機會謝謝人家才是。”
“那就好。”宋荊鬆了一口氣,“感謝丞相的事兒你不用掛心,爹自然會替你去做了。”
宋荊和宋婉寧一道上了馬車,宋荊想起什麼似的,連忙叮嚀自家女兒,“你如今和丞相不認識最好,日後也不要和他有什麼交集才好。”
“這是為何?”宋婉寧神色疑惑,實在是想不通宋荊為何覺得殷易臣接近不得。
“殷易臣如今不過二十有一,已為當朝丞相,可謂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連宮中的皇子都不遑多讓。”宋荊搖了搖頭,歎息道,“樹大招風,沒有哪個皇子想看著自己的光芒被一個養子掩蓋,朝堂上的風雲,不是你能明白的。”
宋婉寧聽到此處也不反駁,隻扶著下巴訝道,“既是如此,那這個殷丞相豈不是才智過人?”
宋荊輕點了下頭,“是百年不遇的奇才,他能在朝中勾旋轉圜,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人。總而言之,以後離他遠些總不會出錯的。”
“知道了爹爹。”宋婉寧嘴上應著,掀開簾子正好瞧見殷易臣的馬車離開了街道。
宋荊本想再叮囑幾句,可轉念一想,宋婉寧是個嫁過一次的人。位高權重的殷易臣,隻怕是不會和宋婉寧有什麼交集,那些到了嘴邊的話便又咽了下去。
宋荊和宋婉寧先回了府,而宋瀾帶著人租了馬車,又帶了五十個下人,生生搬了兩個時辰才把那些嫁妝全搬回了宋府,可見當初宋婉寧嫁進了侯府是有多麼風光。
宋瀾搬完了東西,當即把宋婉寧叫了過來,“妹妹,侯府倉庫裡你的嫁妝哥哥全部搬回來了,你不妨瞧瞧又沒有錯漏的,可彆便宜了那一大家子狼心狗肺的。”
“應當是錯不了,當時我的嫁妝全鎖在了庫房,旁人都進不了。”宋婉寧望著身姿挺拔的宋瀾,忙不迭道,“多謝大哥幫妹妹這一趟。”
“客氣什麼。”宋瀾麵上笑著,抬起袖子擦了擦額角的汗滴。
宋婉寧如今沒關注嫁妝有沒有漏的,倒是還記得那個吃裡爬外的掌櫃劉家的。
宋婉寧向來是個說一不二的主兒,如今遇到這樣的刁仆,她定然是要去好好治一治那掌櫃才是。她如今和離重新做回了姑娘,侯府也知曉了她盤下胭脂鋪子的事兒,便也不再怕自個兒的真麵目被侯府的人瞧見。
她如今要做的,就是讓劉家的付出應有的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