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遠侯府除了後院的時鳶不知道情況,時文州一早就領著闔府上下在門口相迎。
蕭玦下了馬車,讓眾人起身,回頭同隨風交待了兩句,隨風點頭,隨即引著一眾東宮衛將聘禮抬進府。
侯府眾人皆非見識淺陋之人,可看到這一眼望不到儘頭的聘禮車隊,還是忍不住倒吸一口氣。
永昌侯府在京中,也是鐘鐘鳴鼎食之家。
當年的靖遠侯夫人,汝寧謝家的嫡女出嫁,嫁妝足足八十八抬,十裡紅妝,風光無限,至今令人津津樂道。
時文州征戰沙場多年,浴血殺敵無數,什麼大場麵沒見過?
當年他自認為自己下的聘禮已經夠多了,可與時鳶母親的嫁妝一對比,就顯得不夠看了。
迎親當日,還有人打趣他,讓他入贅汝寧謝家……
這事兒至今還是時文州心裡的一塊疙瘩。
當然,這並未影響他和謝氏的感情。
時文州身後,趙氏側身覷了眼進進出出的紅木箱子,酸溜溜道:
“嫁入皇室就是好啊,這排場就是不一樣,也不知道我蘭丫頭出嫁時……”
時蘭輕輕扯了扯母親的衣角,趙氏噎道:“怎麼?還不許我說了?”抬頭就看到時文州警告的眼神,悻悻然閉嘴,回頭狠狠瞪了時蘭一眼。
時蘭心裡委屈。
時文州斂去臉上異樣,恭敬地將蕭玦引到待客的正廳。
蕭玦今日一身紺青色常服,頭戴玉冠,腰間佩玉,就像尋常人家的貴公子,周身沒有絲毫儲君的架勢。
時文州走在前頭,餘光瞥了眼,捋著胡須滿意地點了點頭。
下聘禮本不用堂堂太子親自登門。
太子親自上門下聘,算是給足了靖遠侯府麵子,也給時鳶這個未來太子妃撐足了麵子。
接下來頭疼的隻有嫁妝了。
思及此,時文州又愁了起來。
那丫頭的嫁妝絕對不能遜於太子給的聘禮,就算少了,那也不能差太多!
正廳。
時文州命人上茶,瞥見扒在門口偷聽的弄月,重咳了一聲。
弄月縮回腦袋,一溜煙回了紫竹苑。
蕭玦慢條斯理進了正廳,撩袍坐下,
“婚期原先定在六月初十,隻是孤六月中旬奉命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