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什麼?
“像要求顧則疏那樣,也要求我。”
宋鬱耳朵燒起來,聲音微顫地喊著對方名字:“薄、薄然岑……”
如果他不開口,薄然岑還有可能放過他,可是他偏偏要用那種帶著哭腔、很容易引起男人心底隱藏的肮臟欲念的聲音喊他的名字。
要瘋了。
……
現在是旅遊淡季,前台正在摸魚,就聽到一個很綿軟的聲音:“退房,謝謝。”
她起身,看到前兩天一個人過來旅遊的漂亮小男生。
好像叫……宋鬱。
她接過身份證,對,就是這個名字。
不過這次退房,旁邊多了個高大男人,長得很英俊,下頜線淩厲,氣場強大。
應該是一對吧。
也有可能太忙了,過來接自己的寶貝小男友,也有可能是兩人鬨脾氣,現在又把人哄回來。
前台一邊刷卡,一邊在腦海裡想象著。
哄是應該的,這麼漂亮的小男生,就應該被捧在手心哄著。
不哄有的是人哄。
連她都想哄著。
前台收起思緒,柔聲對宋鬱道:“麻煩對攝像頭刷個臉,就可以了。”
這家酒店需要刷臉才能退房,宋鬱有些為難:“要摘口罩嗎?”
“是的。”
她看到小男生垂著眼,幾秒後才不情不願摘掉口罩。
隨後一愣。
嘴唇是不自然的嫣紅,唇珠亮晶晶一小塊,眼尾也有些發紅。
這是……她朝旁邊的男人看了眼,立刻了然於心。
宋鬱刷完臉後,接過身份證,說了聲謝謝就離開了。高大的男人拎著行李箱,緊隨其後。
雖然年齡有點差距,但意外般配。
*
一路上,宋鬱都懶得說話,蔫巴巴縮在副駕駛上。
比起宋鬱,薄然岑完全是另
() 一種狀態,明明才結束幾個小時的會議,並沒有休息,精神卻很好,等紅綠燈的時候視線就落在宋鬱臉上。
少年明顯在裝睡,睫毛止不住地抖。
兩個小時後,順利到達了劇組。
薄然岑幫宋鬱開了車門,又拿上行李箱,剛準備跟著對方一起過去,就被攔住。
“我自己一個人去。()”宋鬱此時對他沒什麼好臉色,伸手,箱子給我。?[(()”
薄然岑怔了下,隨後撩著眼皮輕笑:“利用完就把人甩了?”
“……”
宋鬱當作沒聽見,接過箱子轉身就走。
他一路上沒看手機,這才發現顧則疏給他打了好幾個電話。
剛想回撥過去,就有人擋住了他。
宋鬱抬頭。
是顧安,身邊還站著幾個人,看起來應該是他的朋友。
宋鬱立刻耷下臉,懶得理他。
結果對方好像是要故意找茬,偏偏表麵卻裝出一副兩人關係不錯的樣子:“宋鬱?你是過來找我哥?”
宋鬱這才看向他:“他不是你哥。”
顧安的表情變僵了幾分,但很快就掩飾過去:“顧則疏現在有點忙,不過,你剛才好像是坐薄總的車來的吧?”
旁邊幾人都是圈子裡的人,聽到薄總後就明白指的是誰。
“是薄然岑薄總嗎?”
“竟然是他嗎?”
他們聽說過宋鬱一直跟在薄遲身後討好,經常被對方帶去各種宴會,但沒想到,薄遲隻是一個跳板,原來真正想巴結上的人是薄然岑啊。
這回,幾人看向宋鬱的視線裡多了幾分複雜的審視。
倒是,臉確實頂。
也難怪叔侄倆能看上。
“對了,薄遲薄少爺最近怎麼沒帶你了?是知道你曾經和顧則疏進過酒店,不願意讓你跟著他了嗎?”
顧安這回把話挑明,他身後這幾個人在圈子裡傳播流言很快,他就是故意讓幾人覺得宋鬱到處勾搭男人。
宋鬱有點累,腦子轉得慢,都還沒把顧安說的這幾個名字對號入座,身後就響起一個聲音——
“小鬱。”
幾人紛紛朝男人看去,竟然是……薄然岑本人?
這個親密程度,聽起來並不是隻把對方當成情人吧?
宋鬱側身看去,薄然岑將口罩放在他外套裡,又幫他理了理衣領。隨後才淡著表情朝顧安看了眼。
顧安這是第一次見傳聞中顧家想要合作的薄氏集團掌權者,嚇得腿都軟了,整個人臉色發白。
雖然薄然岑什麼也沒做,隻是淡淡一個眼神瞥過來,他就知道,自己已經把人得罪了。
*
中間的小插曲沒耽誤多久,很快,宋鬱就被顧則疏接到了劇組準備的酒店裡。
對方怕他不願意待著,特意給他訂到了殺青宴那晚。
宋鬱也沒什麼事情可做,他過來就是防止顧安做小動作,結果他來
() 之後,顧安就再也沒出現過。
直到離開劇組那天的殺青宴,顧則疏不在,大家喝醉了後提到顧家,宋鬱才知道顧安已經被顧家拋棄了。
“誰讓他得罪了薄家那位呢。顧家現在自己都自身難保。”
“小顧不也偷偷使了絆子,把顧安踢出製片人了嗎?”
“小顧還真是有出息,我還以為離開顧家之後他就墮落了,沒想到越走越好啊。”
“不過還多虧了薄家那位幫忙,聽說是為了心上人,衝冠一發為紅顏啊!”
“真想知道那人是誰。”
“估計長得跟天仙似的。”
“我不信,咱劇組也有個跟天仙似的,能有他好看?”
……
一個月左右,顧家產業岌岌可危,為了保住顧家,顧安被顧家趕出家門,他平時養尊處優慣了,沒什麼能力,也沒有公司肯要他。
身上的錢花完之後,隻能找一些體力活,臉上漸漸出現疲憊,雙手也長出了老繭。每晚縮在出租屋裡爛醉。
四個月後,人們在一個晴朗的日子裡迎來了春節。
宋鬱正在家裡貼福字,顧則疏本想他來貼,但見少年更想自己動手,便由著對方來。
“這裡……啊!”
宋鬱小小叫了聲,感覺自己被抱起來。
“貼吧,這個位置合適。”
“嗯……”
那也不用那麼舉著他吧。
宋鬱發現,好像大家都喜歡這麼把他抱起來。
門鈴就在這時候響的。
顧則疏將人放下:“我去開。”
宋鬱貼完了福字也沒看到有人進屋,便回頭看。
結果就看到顧則疏臭得不行的臉。
門口站著薄家叔侄,都很久沒見。
尤其是薄遲,對方的輪廓成熟不少,穿著黑色大衣,肩膀寬厚許多。不過本性還是那樣,一看見宋鬱耳根就紅了,眼睛卻移不開。
顧則疏擋住兩人視線:“你們沒家?”
“你才沒家。”薄遲不客氣地回懟,“這是你家嗎?我管得住我的人,管得了我的心嗎?我的心讓我過來。”
宋鬱:“……”
比起薄遲,薄然岑倒是正常鎮定,將帶來的新年禮物遞過去:“新年快樂。”
伸手不打笑臉人,宋鬱回了句:“新年快樂。”
顧則疏臉色發沉。
宋鬱怕幾人在除夕當天吵架,立刻將顧則疏拉走,又將兩人放進來。
三人也沒做什麼出格的事情,就坐在一起布置房間做年夜飯。
午夜十二點,煙火聲響起。
宋鬱踩著毛絨絨的拖鞋,跑去陽台那邊看煙火。
陽台是一整扇落地窗戶,很清晰。
煙火聲裡,他隱約聽到了身後傳來幾聲新年快樂。
*
新春過後,顧則疏就上了熱搜,他參與製作的電影還沒開播,送去國
外拿了獎。
宋鬱不願意跟去國外,便在家裡看直播。
領獎台上,男人穿著一身高定西裝,成熟優雅。
宋鬱坐在沙發麵前,聽到顧則疏這麼說:“其實也放棄過,隻是,有人總是能在我陷入深淵的時候,給我一束光。”
“我很愛他。”
“應該是一見鐘情。”
宋鬱抿了抿唇。
接著,他聽到進度條漲了。
變成了99%。
終於……要去睡大街了嗎?
不想睡大街嗚嗚。
宋鬱在家墨跡了兩天,直到顧則疏快回國,才穿著一身厚衣服抱著個紙箱,大晚上去了公園。
他挑來挑去,最後選了一張長椅。
嘟囔著:【這裡好像比較乾淨,也沒什麼流浪漢。】
009:【宿主,已經幫您清掃過,等您流浪一夜,我們就可以完成任務了。】
宋鬱沒再說什麼,將紙盒放在長椅上,自己鑽進去。
他準備的紙盒很大,鑽進去之後還剩下很大空隙,紙板很厚,擋住了涼氣和路燈的光。
宋鬱竟然就這麼睡著了。
他不知道,躲進紙盒裡的小貓咪,是要被偷回家親醒的。
不過宋鬱不是被親醒的,他醒來的時候已經天亮了,發現自己依舊在紙盒裡,隻不過是在自家的客廳裡。
009提醒他,進度條已經到了100%。
馬上就要離開了。
宋鬱嗯了聲。
他在紙盒裡睡了一晚上,不覺得冷,不覺得酸痛。
因為,顧則疏將他抱在了身上。
男人身上的肌肉放鬆下來時是軟的,宋鬱懶得起來,乾脆就這麼躺下,他盯著顧則疏的臉,發現對方眉心緊擰著。
在做噩夢嗎?
宋鬱伸手,用指尖慢慢按下那座小山。
……
顧則疏是在長椅上找到宋鬱的。
找到時哭笑不得。
他不知道宋鬱是怎麼想的,就這麼在外麵睡紙盒,但發現的時候,少年就這麼縮在紙盒裡。
要多乖有多乖。
顧則疏不忍打擾他,就這麼連人帶紙盒抱回家。
隨後,自己也鑽進去。
跟宋鬱待在一起,多離譜的事情也變得有趣了。
這一夜睡得並不安穩。
大概是趕路,回家又沒看到宋鬱,顧則疏做了一整夜的夢。
他夢到母親離開,他一個人孤單躲在房間裡;又夢見所有的寵愛都給了他弟弟,自己得不到一個眼神。
好像他做什麼都是錯的。
沒有人喜歡他。
能不能有人喜歡他,就一點點,就好。
顧則疏像是陷入無儘的黑暗。
快要被完全吞沒時,他感覺有人朝他眉心碰了下。
溫熱的。
“顧則疏?”
有人喊他。
顧則疏掙紮,想要逃離這裡,想找到這個喊他的人。
“顧則疏,你做噩夢了嗎?”
溫柔熟悉的聲音讓心臟舒緩。
陽光漸漸灑進客廳,窗外有鳥叫聲。
顧則疏一睜眼。
就這麼對上宋鬱的眼睛。
【恭喜您已完成任務,人物覺醒世界所有數據即刻回收。】
【世界等級為C,您的綜合評價為A。】
【恭喜獲取積分20000。】
【您可以稍作停留,進入下一個世界:網戀世界。】
【你將扮演的角色是——】
【女裝騙男大談戀愛結果被識破的欠債可憐社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