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楠感受到動靜,轉頭看他,許睦看了眼半死不活的表妹,露出一個笑容,掏出禮物和打火機,“嘉意和我說過,你就是張楠哥吧。”
張楠目光落在許睦白皙修長的指尖掛著的東西上。
三分鐘後。
記者拍完了一樓,來到二樓,她對於在二樓看見了一個肢體齊全的員工感到有點驚訝,“你是正常的?”
張楠目光幽幽掃過懟過來的漆黑鏡頭,眉頭輕皺,“...媒體記者?”
記者眼前一亮,終於碰見過正常的員工了,她連忙問出了一長串問題。
張楠聽完後沉默了一秒,道,“我去叫老板。”
記者:“我和你一起去吧。”
感覺一個人留在這裡怪陰森的。
張楠看她一眼,默默在前麵帶路。
到三樓時,記者又被冷不丁衝出來瘋婆子似的雲翠嚇了一跳,雲翠撞了她後不管不顧向天台飄去。
記者神經大條,還沒有發現鬼屋員工走路時是腳不沾地的,此刻被雲翠撞了一下,心裡驚詫,“你們鬼屋全是..人才啊。”
她這句話感歎完,三樓又追出來一個青年,“誒,沒死沒死!”
記者看向青年,見他模樣,認出了這位是鬼屋客人,困惑問,“什麼沒死?”
許睦這才發現這裡竟還有位活人。
方才到了三樓,他給雲翠燒了漂亮的衣裙和化妝品,結果雲翠置之不理,對著表弟的身體一頓胡亂摸索,見晃不醒人,竟得出個死了的結論,神色癲狂撞開他後飄走了。
許睦自然看出表弟胸膛起伏,隻是被嚇昏死了過去,他聽嘉意說過雲翠精神有些問題,想追上去解釋人沒死,沒成想竟差點撞到了人。
此刻這人問自己,他隻好將到了嘴邊的解釋吞回去,搖了搖頭,“沒什麼。”
雲翠慌慌張張來到天台,“死了死了死了死了...”
林蕎音本來正美滋滋等送上門的禮物呢,聽見這話,被嚇得一個激靈,“誰死了!?”
雲翠瑟縮,“客人,客人死了。”
這下,林蕎音的心情美妙不起來了,她驚恐大叫,“什麼!!?”
崔嘉意和許睦也投來震驚的視線。
林蕎音連滾帶爬衝向三樓,期間看見了擋路的許睦三人,不耐煩揮手,“走開走開!”
記者覺得這鬼屋真是沒有正常人,又被撞了一下,心裡難免起了氣,對著屁滾尿流的林蕎音就抓拍了一張。
林蕎音到了三樓,一檢查,發現人確實倒在地上,但還是有呼吸的,頓時就鬆了口氣,她這才想起來雲翠精神一向是不怎麼好的,可能是誤認為客人死了。
林蕎音歎口氣,覺得自己不能將雲翠放在嚇唬客人如此重要的工作崗位了!
客人暈了這也算是意料之中的事,她熟練地撥打急救電話,又讓傅豫上來抬人,忙完後一抬頭,在一眾鬼臉裡看見了個生麵孔。
林蕎音以為這也是客人,正準備說兩句,張楠站出來,木著臉道,“這是我們鬼屋老板。”
啊?這是乾什麼?
林蕎音懵懵地眨了眨眼。
接著,張楠指向麵色不愉的女子,“這位是融星傳媒的記者,今天特地來專訪上次鬼屋協助抓獲的埋屍案。”
林蕎音摸了摸自己亂糟糟的頭發,踩著草鞋的腳趾焦灼地絞了絞,“記...記者?”
女子倒是沒想到今天要采訪的主角竟然隻是個年歲不大的小孩兒,她心底的不愉快悄然散去,露出一抹微笑,“久仰大名,能不能耽誤您幾分鐘做個專訪?”
一時之間,林蕎音心裡那個恨啊!
她最體麵的上衣短褲昨天剛洗還沒乾呢!
她不好意思地捧了捧臉,甕聲甕氣道,“可以等我洗個臉梳個頭發嗎?”
幾隻鬼看著和在它們麵前截然不同的林蕎音,眼珠子幽幽轉了轉。
記者目光落在林蕎音的稻草頭上,“...可以。”
十分鐘,林蕎音坐在天台的木頭沙發上緊張兮兮接受了人生有史以來頭一次專訪。
記者的問題她早就在內心演練過無數遍,雖然仍然答得磕磕絆絆,但也不算太差,做到了宣揚鬼屋員工扮鬼真實、重視客人評價和生命安全的目標。
最後,記者提議來一個員工大合影。
林蕎音本來很是心動,但是轉念一想,這不就把自己鬼屋老底透出去了嘛,人人都知道鬼員工長什麼樣了以後還怎麼嚇人?於是,她婉拒了合影的要求。
但記者拍的球球和老太太圖片她同意放出去,雖然不能露老底,但也不能一點也不露啊,得借著這次機會將鬼屋宣傳出去才行呢!
專訪結束後,傅豫正好到了鬼屋,和許睦一人背了一個往山下送,記者還特地給救護車接到病人的畫麵來了個特寫。
又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