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幸煙暗想著,故意裝出微有些害羞地樣子,低聲解釋:“剛納采,還沒走完儀程呢,等走完了,你再恭喜小妹也不遲。”
見吳應純微愣,眼中多了一抹莫名的意味,羅幸煙再張望四周轉移了話題:“今天天氣真好,花開得也好,稍後我們多放一陣紙鳶吧!”
一旁的吳茵語頓時單純而歡快地眉眼一彎,笑了起來:“正該如此!”
吳應純定定神,而後也釋然地笑道:“你們放紙鳶,為兄來畫畫。如此美景,該畫下來!”
“好啊!”羅幸煙亮閃閃地看著他:“那可要把我們都畫得美些。”
那事至少要再過半個時辰才會發生,在此之前,先好好玩玩。
雖然他的俊顏還無法讓她怦然心動,不過,養養眼也好!
吳應純再度被她歡悅的笑容引得有片刻的失神,數息後,才恍覺失態,忙移開目光,不過嘴角已悄然多了一抹笑意。
很快,羅幸煙和幾個弟弟妹妹就各選了草坪,開始愉悅地一一將手裡的紙鳶隨清風放上晴朗的天空。
仿佛將煩惱的麻煩也放走。
“哈哈,姐姐,我的比你高!”
“我的紙鳶還高一些!”
“我的紙鳶飛得快一些!”
“我的好看些!”
等湛藍的天空中,陸續飛起了大大小小的各色紙鳶,玩得十分肆意的羅幸煙突然目光一凝。
趙炎華在書中所放的巨長飛鷂子,出現了!
一如他的為人,霸道,雄健!
再然後,是朱晨芳的小姑子在書裡所放的粉彩蝶。
所以朱家人也到了!
兩者之間,相距甚遠。
笑容微微收斂,羅幸煙很快收回了自已所放的小蜻蜓紙鳶,轉過頭去,就見衛氏和吳應純均在作畫,蔣氏在安靜地泡茶。
先至衛氏的書案前一看,是畫的紙鳶。
再走至吳應純的畫架前再看,同樣是紙鳶,衛氏畫了遠景,吳應純畫的近景。
畫中,她和弟弟妹妹們隻見側影和背影。
羅幸煙便歪著頭,好奇地打趣:“應純哥哥,如此美景,你怎麼不畫你自已呢?”
吳應純微有些郝顏地道:“還是不畫的好!”
衛氏瞥來一眼,滿意地點評:“確實可不畫!”
是怕畫了之後,傳出去對自已風評不好吧?
羅幸煙又故意指了指天空:“應純哥哥,那隻大鷂子,你怎麼也不畫?”
吳應純猶豫了一下,搖頭:“又不是你們放的,畫它作甚!”
一旁的蔣氏輕輕地搖著手中的羽扇:“那隻大鷂子不知是哪家的後生放的,看起來怪凶的,若是入了畫,反而破壞了畫的寧靜!”
是啊,那是一個凶人!
羅幸煙暗想著,沒有再說話,陪著衛氏和蔣氏小坐,品了品茶。
水是自家帶來的井水,用銀絲炭和小鐵壺燒開,乾淨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