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審慎考慮,周墨舍了柏林,力保戛納和威尼斯,很快戛納入圍名單公布,《來時雨》入選主競賽單元。
紅毯前,江以商國內有工作,如儂提前飛意大利試高定禮服,途中見了一次江以清。
她現在看起來健康了不少,南歐的陽光永不吝嗇,遍地開滿雛菊,空氣中也漾著生的希望。
“所以我終歸是偏心你的,那幾年你從瑞士來見我,一次我都沒告訴我哥。”以清的畫室已初具規模,油畫畫幅大小遍布,她穿著素雅,繽紛的顏料添彩不少,“看你們修成正果,我的心終於能放下了。”
如儂笑笑:“話又說回來,你經營工作室,是不打算回去了?意大利有這麼好?”
“好,藝術的靈感遍地生花。”以清從畫布後偏首看她,“也不是國內不好,就是回去了總感覺自己是個累贅,要打擾你們,沒有在這裡自由。”
“你永遠不會是累贅。”如儂說。
“我知道,詐你呢。”江以清也狡黠地眨眨眼。
相識近二十載的老友相視一笑,窗外紫色鳶尾搖曳生香。以清放下畫板,推著輪椅靠近她,攥著她的手,話音緩緩:“說句見外的,在這裡我能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價值,而不是籠罩在你們的光環之下。我很佩服你和哥哥的成就,可我更想看看自己能闖出什麼名堂。”
以清又何嘗不驕傲呢,曾經她寧折不屈地自房頂跳下,早就寫好了她們注定君子之交淡如水的結局。
如儂眼睛有些潤,沒有說話,反捏住她的手,像努力留住一握斑斕。
“你一定可以。”
“你們也是。等入圍了威尼斯,記得再來看我。”
如儂應聲說好。
她沒告訴江以清,分彆時總覺匆匆,可是重聚往往來得也倉促。
《來時雨》之後,江以商將為GR對賭協議收尾。當年答應魏舒蕪的好幾項條款他已經提前交了答卷,而《來時雨》隻是檢驗獎項的煉金石,按現在的趨勢,他算超額完成任務了。
江以商退下來的目標也很清晰,利用人脈投資經營,他說的深造從來不是表演藝術,而是商業。
也許很快他們會在歐洲相聚。
南歐的風裡都有股灼熱的味道,如儂深吸口氣,聽到一聲短信提示。
說曹操曹操到,是江以商。
“賀小姐,你願意嫁給我嗎?我在起飛前給你發的短信,這樣,即便你不願意,我也能遲九小時才看到你的回答。”
如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