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徐行知隻是點了點頭,麵色未變。
沈清央知道他是懶得講話。
他這人就是這樣,不愛爭辯,不好為人師,比起循循善誘,更喜歡做點表麵功夫敷衍對方。
是挺看不起人的。但彆人看不出,還覺得他斯文講禮貌。
沈清央垂眼咬嘴裡那塊黏黏糊糊的拔絲排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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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結束,大家各自去做各自的事。沈清央回臥室便接到一個工作電話。
來自她的上司,律所人稱女魔頭的律師鄒瑾。
“鄒律。”
“空嗎?”鄒瑾問。
空不空不由沈清央決定,她下班前提到要和很久沒回國的家人吃飯,鄒瑾還在這時候打電話來,顯然那句“空嗎”不是詢問隻是開場白。
果然,還沒等她回答,鄒瑾已經語速飛快道:“你今晚加個班,把我們團隊業務介紹資料和報價表模板整理出來,再做個簡要介紹的PPT,明天開會用。”
“好。”沈清央不假思索。
掛掉電話她掏出筆記本開始加班,中途又接了鄒瑾的幾個電話,按照她提出的要求完善,十一點,沈清央將文件打包郵件發給鄒瑾,起身去洗澡。
擦著頭發再坐到電腦前時,郵箱裡已經有了鄒瑾回複的修改意見。
效率之快讓人讚歎。
好在沈清央已經習慣這種工作模式,簡單修改後她又向鄒瑾確認了一遍,這次得到對方“OK”的手勢。
於是安心打開吹風機轟隆隆吹頭發。
吹到八成乾,她隨手撈起一件開衫披在身上下樓覓食。
她生活習慣還算健康,唯獨愛吃夜宵這點不好,工作性質原因常到半夜,消耗太大很難不餓。
走廊上亮著昏暗的夜燈,處處都靜悄悄的。
沈清央踩著靜音地毯悄聲下樓,轉角走兩步是廚房,還未靠近她便已經發現門邊微弱的光。
徐家夫婦和徐行恪都是早睡的人,此時接近零點,還沒睡的除了她之外就隻會有徐行知。
都不用多想。
腳步停在門外,電話交談聲在靜謐深夜格外清晰。
“說事。”徐行知嗓音一慣冷淡。
“你這麼凶做什麼……”女聲外放,但調低了音量,隱隱約約的撒嬌意味。
“知道現在幾點嗎?”
“你不是也還沒睡嘛。”她委屈。
“我沒功夫跟你調情。”
“徐行知!”對麵的姑娘跳腳。
隨後嬌聲消失,他耐心告罄,掛斷了電話。
沈清央站在門外聽完這一場好戲,在聽到徐行知掛電話時心頭就滑過不好,果然下一秒,他推開門將她抓了個現行。
二人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光線從他身後投來,蔓延至她腳下。
沈清央一身米白睡衣,披著的長開衫也是素色,黑發落肩,活像個文弱的女鬼。
徐行知抱臂靠在門邊。
深夜寂寂,他撩眸看掛鐘:“十一點五十八。”
“在加班。”她解釋。
他扯了下唇:“這麼上心?”
沈清央垂眼:“不對工作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