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第39章 真相(一)(2 / 2)

大恒新錄 往北十裡 6656 字 2024-06-04

“你說我上次救的那位皇子今日有來嗎?”

我看著季益華不解,我並不明白她怎麼能真的不知道長桑笙的身份和最近在長桑笙身上發生的事情。她燦爛地朝我笑、朝我行禮、腳步歡快地離去。

季益華的名聲在同輩裡算是有些的,可我一直自認不會輸給一個武將之女,於是心中的好奇在一刻鐘內燒得越來越旺。我找了名頭,闖入主姬他們的席麵。主姬歪頭拿著酒杯,臉上帶著醉酒的紅暈似笑非笑地看著我。

“你要和我們一起嗎?”

長桑笙堅定地搖頭,推掉了我的邀請。

沒有成功就不能再都逗留在這兒,我慢慢往亭外走,隱約聽到身後傳來主姬和他的對話。

“那你恨她嗎?”“不恨。”“還想留在她身邊嗎?”

此宴結束後,主姬將長桑笙正式留在了她身邊,同時她還把喜嬪的進階之路斬得乾乾淨淨。我猜想喜嬪應該是對長桑笙做了什麼不該做的大事。

主姬住在定遠將軍府,在長桑玥成年後就開始由長桑玥教導,被她領出宮的長桑笙自然也因此沾了光。

說來也巧,遠親表兄家的大侄女裴妍和定遠將軍府小公子在那段時間十分交好,得了機會常常能進定遠將軍府玩,我也因此得到機會可以一同前去。兄長一開始還覺得不妥,但賴不住母親幫我。

長桑笙每日要在園中學劍法,我們也時常在園子中玩捉迷藏,我特意選在他練劍的附近躲藏,可惜他一次都沒有發現我。

某日大雨,我正在小公子的房內吃果脯,聽見有人來通報小公子,說六皇子被主姬罰站在雨中,因為今天在武場的比試他敗給了主姬。小公子慌裡慌張,拿起書本就搖頭晃腦地背。

我看著外麵的瓢潑大雨,心中七上八下。

我還是沒能忍住,喚人拿上傘陪我去尋人。

“今天大雨,才剛過雨水,水氣寒重,你此時撐不住也是情理之中,”我不敢離他太近,我知道,他還不認識我,“何必硬犟。”

他手中握著劍,態度異常強硬,不像數月前在宮廷見的那個唯唯諾諾的六皇子:“多謝關心,但是,你不懂。小姐還是請挪步淨室,莫要被泥土雨水染了錦鞋。”

我低頭看我的鞋子,上麵鮮豔的牡丹和桃花都被汙水染黑了幾塊。

“我怎麼不懂!”我也不是輕易放棄的人,我有些著急,走到他麵前,“我知道主姬娘娘對你意味著什麼,但是人都要保了命才有以後不是嗎?就你這單薄的身子,在宮中時也不像四皇子他們有好生養著,你就算撐住了這場雨,這副身子也是撐不過這場雨之後的,你明不明白。做人應該知道審時度勢,該偷懶就偷懶,該逃跑就逃跑。”

“我明白,”少年抬頭,眼神堅定、純粹,“但我要讓皇姐知道,我能做到。所有她要求的,我都能做到。而且,”

“這不是能逃的事。罰是事先說好了的,就該挨完。”

雨越下越大,仿佛老天將一大盆水集中淋在我們的傘上,侍女撐傘都有些艱難了。

我被他的話怔住,緩過神來時再也不敢看他,邁步走了回去。

次日,他染了重症風寒,但僅僅又過了一日,他就重新出現在了定遠將軍府的園子裡,練起了劍。從此之後,無論晴天下雨還是下雪,他都雷打不動地練著劍,我隻要去找小公子,就能看到他孤獨地、堅韌地長在了園子裡。

後來,聽說武場上他已能和長桑婈平分秋色,就連長桑玥也對他有所誇讚。

我給他送過兩回湯,想著畢竟那日我那麼仗義,他多少也對我另眼相待些,如此才鼓足的勁,但沒想到兩次他都給我原封不動退了回來,第二次更是讓人轉達定遠將軍府的夥食很好、他有長姐照拂、無需我多勞累。

工部尚書的幺女,整個裴家心尖兒上的人,我自有我的傲氣,他的行為在我認為算是一種不動聲色的折辱。我一時間不願再踏定遠將軍府。

——

三月後,令狐家設酒宴於媚夜商船上。

按理來說,我們是不能去的。是主姬向皇帝上報,稱諸位臣子之後也是國之棟梁理應對各種民情都有所了解,又保了船上當日除了服侍的人再沒有其他人,各位臣子家中才肯放人。

我帶著裴妍前去赴宴。

媚夜商船張燈結彩,名不虛傳,三層木船,古色古香,又極儘雕梁畫棟,船上鶯歌豔舞,所有用具都是金器,即便是銀器也是用的最上等的銀貨。

一登船板就有露著肚皮、將腰扭成水蛇一樣的舞女在朝每個人拋媚眼,裴妍一見就羞紅了臉,扯住我的衣袖不放手:“小姑姑,這,這怎麼是我們大家閨秀可以來的地方。”

我耳根子早就熱了,但還是強裝鎮定——因為我看到季益華堂而皇之地笑談在其中,不卑不亢,端莊大方。

“這不算什麼,主姬娘娘都說了,我們是臣子之後,理應懂得這些世道。”我邊說邊看向裴妍,這才發現她早神思遊離,嘴上說得抵觸但心裡很好奇。

席麵處熱熱鬨鬨的,大家都已經陸續入座。

令人驚訝的是長桑笙坐在了主位。

我坐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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