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棠眼神閃爍兩下,忽而抬頭,狡黠一笑,“你放心,這個我自然會想辦法幫你澄清謠言。”
文照莫名覺得不對,正要出言警告他彆亂來,屋外傳來侍婢的聲音,“公子,趙瑜公子來了。”
這頭侍婢的聲音剛落下,那頭就響起趙瑜的大嗓門:“長明!長明!文左丞!我來找你彙報啦!”
文照心中“咯噔”一聲,立即起身一把薅起周棠把他往屏風後頭塞,“快,快藏起來!彆教仲瑤看見你!”
周棠心不甘情不願,扒著屏風不肯進去,“我就這麼見不得人嗎?”
“行了彆鬨了!進去吧你!”文照又是哄又是騙,終於把周棠給塞了進去,那頭趙瑜已經在敲門了。
“長明!過來給我開門呐!”
“來了來了!”文照來不及穿鞋,赤著腳跑去給趙瑜開了門,趙瑜順手把手裡提的點心拎給文照,“慢吞吞的,乾什麼呢在?”
“呃,睡……睡覺。”
趙瑜扭過頭看了眼頭頂的太陽,“你申時就睡覺啊?”
文照尷尬地撓了撓頭,“是……午睡!對,我中午午睡一覺睡到現在。”
她一副做賊心虛的樣子,好在趙瑜也不是來跟她閒聊的,所以並未在意她的異樣,邊走邊說:“你不是讓我在台中留意著點各方的消息麼,今日陳公那邊重審的消息出來了,這不,我第一時間就來告訴你。”
趙瑜前些日子從太學畢業了,與其他畢業即失業的太學生不同,趙瑜憑借家族的助力和文照的推薦,順利入職尚書台成了一名底層令史,官位雖小,但他乾勁卻十足,在同一批新晉尚書令史中卷得令人發指。
“胡娘子一案的罪魁禍首,就是那個調戲她的今文經學派的官員,還有那個跟他狼狽為奸的洛京尹副手,這倆人除了害死胡娘子丈夫一事外,又被陳公查出不少以前曾犯下的齷齪事,手裡沾了不少人命,陳公判了此二人腰斬之刑,其親近家人發配交趾永世不得回京。”趙瑜在文照屋內的茶幾前盤腿坐下,正想給自己倒杯茶,卻忽然輕輕“咦”了一聲,“長明,你方才不是在睡覺麼,這怎麼有兩個人用過的茶盞?”
文照腦門冷汗涔涔——趙瑜手裡拿的,正是剛才周棠用過的那隻茶盞。
“先……先……先前有客人來過,許是婢子忘了收拾。”文照結結巴巴地說,從趙瑜手裡奪過那隻杯子,塞到一旁,又給他拿了隻乾淨的茶盞。
“你家侍婢可真夠懈怠的,你該多管管了。”趙瑜仍不以為意,繼續道:“洛京尹那個滑不溜手的老狐狸這回總算也栽了跟頭,陳公判他玩忽職守、管教下屬不善,貶謫去涼州了。”
“從洛京尹到涼州地方官,他這落差可真夠大的。”文照同洛京尹還有幾分交情,此刻也是滿懷感慨。
“可不是,洛京尹可是個要緊差事,加上因此案空缺出的那些官位,這回三派之間又有得吵咯……”趙瑜話音未落,屏風後忽然傳來“當啷”一聲,像是什麼東西掉在了地上。
趙瑜聞聲猛然回頭,瞥見那屏風後迅速閃過一個模模糊糊的人影,當即起身就要去查看,“誰?誰在那兒?!”
文照整個人往前一撲,用力拽住了趙瑜的衣袖,“仲瑤!仲瑤!是貓!我養了一隻貓兒在房中!”
“貓兒?”趙瑜一愣,他確信他方才看到的分明是個人影,再一看今日顯得格外慌張的文照,總算回過味兒來。趙瑜玩味地笑起來,“長明,你養在房中的究竟是貓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