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74 章 骨肉19(1 / 2)

帶著淺淺暖意的陽光穿透紗窗和青紗帳,輕輕落在橙色的綢緞被子上。

一隻手臂從被子裡伸出來,被這不算溫暖的空氣激起一層淺淺的雞皮疙瘩,頓了頓,稍稍適應,才在床邊摸索起來,抓著不知道是中衣還是裡衣的衣服,試圖披在自己身上。

暖和的被子像死死扒在人身上,不願意離開,而裡麵的人也無法掙脫。

“天剛亮,這麼早起來做什麼?”懶懶的聲音從身旁響起,讓朝惜君動作微頓。

朝惜君:“……”就很想問,從前一天上午到現在,做了睡,睡了做,吃飯都是端到床邊,懶得多走一步路,這樣的豐功偉績,仿佛八百年沒吃過肉似的,是值得說的嗎?

想到昨天這人還總要在他耳邊問誰讓他更舒服,問他和他娘子做過多少次,應缺都要加倍補回來,朝惜君便忍不住腰間酸軟,某處隱隱作痛。

不是生理上的痛,而是心理上的痛。

看來在大房身份沒落實前,自己最好不要再輕易上這人的床。

覆在應缺眼睛上的腰帶早不知道在何時散落,他懶洋洋翻了個身,眼睛都沒睜,卻不忘抓著朝惜君的一隻手把玩。

“我睡好了,你累就繼續睡。”朝惜君抽出手,在應缺被子上拍了拍,像哄小孩兒似的。

應缺閒閒掀了掀眼皮,叫朝惜君身上隻套著一件中衣,寬鬆的衣衫勉勉強強遮蓋住了胸膛,卻遮不住脖頸和鎖骨那一片的痕跡。

應缺歪頭趴在枕頭上,也不睡了,就這樣看著朝惜君摸索著穿衣,將散落的頭發用發帶鬆鬆係起,寬鬆慵懶風風格,讓人瞧著就像拉著人繼續躺在床上,不為睡覺,就為了看一看陽光灑落在他頭發上的模樣,一定很美。

片刻後,應缺從床上躍起,接過朝惜君手裡的衣服,“我來。”

他沒有給朝惜君穿上,反而將朝惜君原本穿上的衣服重新脫掉。

朝惜君抓著衣服不肯鬆手,“少爺,您還不累?”

可彆年紀輕輕就腎虛了。

應缺瞟了他一眼,將朝惜君麵上的神情儘收眼底,笑道:“如果青青願意穿著沒洗的衣服出門,那我也是不介意的。”

朝惜君這才鬆手。

懶得去朝惜君之前住的房間拿衣服,應缺轉身去身後的櫃子裡找了幾件自己的衣服,拿來給朝惜君穿上。

錦衣華服,穿在朝惜君身上也並沒有違和感。

不過比起原主張揚的穿衣風格,應缺給朝惜君選的都是低調奢華的風格和款式,錦繡雲紋上身,再給朝惜君梳高冠戴玉簪,妥妥的貴公子模樣。

“就這樣,等你回去後讓人大吃一驚。”應缺笑盈盈道。

朝惜君想象著自己此時的模樣,微微挑眉:“吃什麼驚?”

應缺自然而然道:“當然是你有了好出路,衣錦還鄉。”

和你廝混,就算好出路了嗎?

朝惜君失笑。

他瞧應缺讓他衣錦還鄉

是假,在朝寒沅麵前顯擺才是真。

對了,還有小沅,也不知道應缺有沒有派人在小沅麵前亂說。

算了……真亂說了他又能怎麼樣,說得好像應缺能乖乖聽話被他阻止似的。

兩人用過早膳,應缺就被叫去了宮裡,朝惜君獨自回家,坐在馬車上,朝惜君有些後悔,但想想一直從熱鬨的達官貴人們的住處走到他這不起眼的小酒館,也是一件艱難的挑戰,便又覺得馬車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至少花的時間短,受罪也短。

酒館今日沒開門,聽到馬車的動靜,朝寒沅趕緊從裡麵將門打開,見到朝惜君從馬車上下來,連忙迎了上去,“你終於回來了!我還以為你跟那狐狸精跑了,不要我了呢!”

朝惜君:“……”

怎麼兩天不見,朝寒沅對應缺的稱呼就從那嫂子變成狐狸精了?

“咳……我就是和他在他家住了一晚,這不是回來了嗎。”

朝寒沅眼睛又不是瞎的,伸手就要摸朝惜君脖頸上的痕跡,後者連忙避讓。

朝寒沅眉目一厲,“你還說隻是住了一晚?”

朝惜君表情正經,他隻說住了一晚,又沒說單純住了一晚,蓋著棉被純聊天。

朝寒沅陰陽怪氣:“我說他怎麼昨天就讓人趾高氣揚地來跟我說,你要留他那兒,不回家了,原來是上位成功了。”

朝惜君:“……倒也不必這麼說。”

他就知道,應缺怎麼可能安分,原來早就炫耀過了。

朝寒沅冷笑一聲:“那我要怎麼說?說他不是來拆散這個家的,而是來加入這個家的嗎?”

朝惜君:“……”

妹妹越來越牙尖嘴利,家裡一個兩個都要無事作一作,專門欺負他這個老實人,朝惜君覺得自己實在辛苦。

與此同時,皇宮裡,貴妃正在興致勃勃看畫像,一會兒說這個好看,一會兒說那個漂亮,這也罷了,還有誇人英俊的,也不知道這都是從哪兒來的畫像,又是哪些人。

應缺全程充當給姐姐營業的工具人,每當姐姐說什麼,他隻要跟著附和說好好好就行。

“這個給你當妻子怎麼樣?”貴妃拿著一張自己最滿意的畫像遞給應缺說。

應缺裝作認認真真看了一眼,最後搖搖頭,“不好,這一看就是正經人家的姑娘,跟我合不來。”

貴妃沒好氣地拍了下他的後背,“說什麼胡話,還正經姑娘跟你合不來,難不成你還想娶不正經的姑娘?”看她怎麼收拾他。

應缺笑著想搖扇子,卻想起這是什麼時節,扇扇子怕不是想扇出風濕病,便又悻悻收回手。

“我說的不是這個正經。”

貴妃瞪了他一眼,“那還能有什麼正經?”

兩人還沒就正經不正經說出個所以然來,皇帝就過來了。

“姐夫。”應缺喊了一聲,屁股坐在椅子上都沒抬一下。

殿內的宮人們心想:這小少爺真是越來越猖狂了,從前好歹還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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