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晌,門外傳來敲門聲。
朝寒沅開門,站在門外的朝惜君將藏在胸前兩塊飴糖遞給她,
朝寒沅差點感動得落淚,接過來張嘴就咬了一口。
甜味似乎驅散了口中和心中的苦味,朝寒沅甚至喊了很久都沒喊過的稱呼,“哥,你真好!”
“你出來找我,那個死綠茶不知道吧?”
朝惜君拍了她一腦袋,“你叫誰呢?”
“臭紈絝……”
又拍一下。
朝寒沅低頭,沒好氣道:“少爺!大少爺總行了吧?”
說完她不滿道:“你之前可不是這樣的,真被他用糖衣炮彈糊弄住了?”
明明之前提醒她要清醒的還是他,結果現在他自己翻過來站在那個死綠茶身邊。
朝惜君:“是他找人寫的馮生的話本。”
朝寒沅吃糖的動作一頓。
朝惜君:“也是他讓皇帝查一查姓馮的。”
朝惜君:“說不定用不了多久,你就能報仇了,小沅。”
朝寒沅嘴硬:“那也隻是巧合,那些故事也隻是瞎貓撞上死耗子……”聲音越來越低。
半晌,她不情不願道:“我少針對他行了吧?”
說完她又覺得委屈,“你隻幫他說話,你沒看見今天吃虧的
是我嗎?每次跟他對上,哪次吃癟的不是我?嘴上說是做兄弟,這才剛進門呢,就擺惡毒嫂子的譜,笑裡藏刀,刻薄有心機,連你也……”
朝惜君皺眉,“胡說八道什麼呢?”
朝寒沅振振有詞:“我哪兒胡說八道了?你不是被他迷惑了,看我不順眼了?”
朝惜君:“那你把糖還我。”
朝寒沅一把把剩下的一顆糖揣懷裡,“好不容易從偏心哥哥和刻薄嫂子手裡得來的糖,我就是扔了都不還。”
朝惜君:“……”
“青青——”
朝寒沅:“他叫你了,要是見到你在和我私會,你說他會不會生氣?”肯定要被氣死了。
朝惜君:“……”他覺得有必要讓朝寒沅多讀點書,好好學學,有些詞不能這麼用,有些話也不能這麼說。
“青青你在哪兒——?”應缺的聲音更大了一點。
朝寒沅將朝惜君推出去:“你快回去吧,免得他又要找我麻煩,我真是煩死他了!你既然站他,那就好好管管,看好了彆放出來亂咬人。”
朝惜君捏了捏拳,抿唇半晌,第一次想要學隔壁鄰居收拾孩子的行為。
心中這麼想,他動作還是很誠實地轉身回屋。
“我在。”
回了屋,聽見腳步聲,應缺竟已起身,披上衣服正要尋人。
“你去哪兒了?”應缺視線將他上下一掃,走近後,忽然嗅聞到一絲甜香,雙眼微眯。
朝惜君若無其事將手背在手後:“剛剛去起夜方便,抱歉,把你吵醒了。”
應缺:“我怎麼好像聞到什麼?”
朝惜君:“……錯覺,可能是你剛剛做夢。”
應缺目光銳利,“沒有?”
朝惜君:“沒有。”
應缺:“真沒有?”
朝惜君:“真沒有。”
應缺雙手抱臂,好整以暇看著他:“那你說說,我說的是沒有什麼?”
朝惜君:“……”
此時此刻,他竟莫名理解並真的感受到了朝寒沅胡說八道的那些話,仿佛真成了被夾在妻子和妹妹之間的窩囊男人。
怎會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