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顧向南擦到壺底時,他的目光突然停下了。
“咦,這裡怎麼有字?”
在鼻煙壺的底部,出現了一個小字。
這字並非刻畫在表麵,而是凹進了壺底。
平時,這個字因為與壺底顏色相近,幾乎看不出來。
但現在,
由於凹槽中填進了黑炭,字就清晰地顯現出來了。
顧向南湊近一看,那竟然是一個‘顧’字。
他的心中湧起一股說不出的怪異感。
這個鼻煙壺,為什麼會刻著他的姓氏?
張寶憐看他在發呆,關切的問:
“小南,怎麼了?是什麼字啊?”
顧向南將鼻煙壺遞給她們看,“你們自己看。”
張寶憐接過鼻煙壺,也露出了驚訝的表情。
汪玫說:“難道資曉吟,原本姓顧?那豈不是,跟顧向南同姓?”
她突然意識到一種可能性:“顧向南,你該不會就是資曉吟的哥哥吧?”
顧向南苦笑道:
“哪那麼巧?全天下姓顧的人多了去了!而且這個顧字,未必是姓氏。”
桃夭在這個壺裡住了很久,乾脆問問她吧。
顧向南突然問桃夭:
“桃夭,你是何時住進這個鼻煙壺的?”
桃夭回憶了片刻。
“我已經在這裡寄居了幾十年了。”
“能給我們講一下你的經曆嗎?”顧向南追問。
“我們管狐,原本住在竹筒中。”
“鳩山家當時的長子,也就是現在的家主——鳩山弘文,要帶兵出去打仗。”
“他們為了打仗必勝,便帶上我,讓我幫他們吸取氣運。”
“有一天,鳩山弘文得到了一個鼻煙壺。我發現裡麵的鼻煙異常好聞,就常溜去聞,久而久之成了癮。”
“我跟著他,去了很遠的地方,離開家就是好幾年。”
“戰爭最開始,還是很順利的,但也有意外的時候。”
“鳩山弘文在一次戰鬥中,因為戰術失敗,被敵人追得,不得不出逃,什麼都沒帶,把我也遺忘了。”
“我流落在外,鳩山弘文又急著歸家。隻能委托鈴木嚴九郎,四處探尋我的行蹤。”
“那時我貪玩,不願跟他回去。他用鼻煙壺引誘我,將我封在了裡麵。”
桃夭看向顧向南,“後麵的事情,你都知道了。”
顧向南疑惑道:“鳩山家族,跟這個‘顧’字,有什麼關係呢?”
“這倒沒聽說過。”桃夭搖搖頭。
看來,桃夭知道的也很有限。
顧向南對鼻煙壺拍了幾張照片。
然後把它遞給汪玫:“幫我轉交給資同學,物歸原主。”
汪玫收好了,她又打了個電話,讓人來善後,把蘆屋陽明的屍體處理掉。
四人正準備離開。
突然聽到電話響,大家看了看自己的手機。
不是他們的。
顧向南尋著聲音,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一部手機。
“剛才一通鬨劇,是不是哪位市民遺失的?”
張寶憐猜測。
手機剛收到一條信息,屏幕還亮著。
那信息竟是日語。
看來這是蘆屋陽明的手機。
顧向南看不懂日語,就把手機遞給桃夭。
桃夭翻譯道:
“蘆屋君,你殺顧向南有功,我們扶桑漢方協會,特彆舉辦了一場感謝宴,請於後天來省城東升大廈赴宴。”
顧向南目露凶光,“又是漢方協會,看來是我太讓著他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