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齊默索性率先張口道:“東山先生,廖秀德的事,我可以解釋。”
邱東山登時怒道:“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解釋出個什麼由頭來,我告訴你,在來你這兒之前,我已親自前去觀山居走了一趟,問過了那李青,若是你與他的言辭有出入,那就休怪我無情了!”
齊默卻道:“東山先生,您在同德書院和觀山居作威作福也就罷了,此處是萬卷府。”
邱東山正要繼續發怒,但當注意到祭酒和大先生的眼神之後,也隻得將火氣憋回肚子裡,惡狠狠的說道:“好啊,那你倒是解釋給我聽聽!”
“廖秀德已經死了。”
齊默說的很平靜。
邱東山冷哼道:“李青早就說過了,我問你的是,他是怎麼死的!”
“被我殺了。”
隻這輕描淡寫的幾個字,就瞬間讓得邱東山暴怒不已。
這小子,當真不怕死嗎?
李青當然不會指認齊默,他隻是胡亂編了一同,便打發了邱東山,邱東山自然也看得出來,所以便又來了萬卷府,找到齊默質問此事。
可沒想到的是,齊默竟然會如此不怕死,連謊話都懶得編一下!
“你!”
邱東山憤怒的指著齊默,雙眼幾乎要噴出火來。
齊默卻是無比平靜道:“這不就是你希望聽到的答案嗎?得意門生死的不明不白,你這滿肚子的怨氣無處發泄,便希望找到這麼一個莫須有的凶手,以瀉心頭之恨。”
“而恰好,我此前與你們便有矛盾,所以我自然便成了最有可能殺他的。”
“當然了,你的猜測也沒錯,人的確是我殺的。”
齊默的一字一句,幾乎都在挑戰著邱東山的底線。
他赤紅著眼睛,半天憋不出一句話來,區區一介後生,憑什麼殺了人之後,還可以囂張成這般模樣!
許久,他才從嗓子裡吼出幾個字來:“你……你與他有何過節,為何要殺他!”
齊默反問:“我與他的過節,東山先生難道不清楚嗎?是否要我幫東山先生回憶回憶,在三教論道之前,貴院對我的圖謀?”
“單這一條,我殺他都不過分。”
“本來我是不想與他計較的,可在前往冥界的路上,他屢次對我出言不遜,後來路遇危險,他身為修為最高者,竟是趁著我與李青抵禦那厲鬼之時,獨自一人逃跑了。他屢屢如此,我實在忍無可忍,這才一怒之下要了他的命。”
說完。
齊默轉頭看向祭酒,再一行禮,道:“祭酒大人,我都已交代清楚,還請祭酒大人定奪。”
齊默所說沒有半句假話。
此時,邱東山的臉已經黑成了豬肝色,他雖不講理,但也絕不是完全不懂道理的人,這件事歸根結底,還真是他同德書院理虧。
也正如齊默所言,單是三教論道之前同德書院所為,齊默便有理由殺了廖秀德。
“一派胡言!”
邱東山猛地一揮衣袖,怒吼道:“秀德乃是我同德書院年輕一輩之中最為出彩的弟子,飽讀聖賢書,又豈會這般氣量狹隘,定是你坑殺了他,還在我麵前顛倒是非!”
語罷,邱東山抬起右手,凝聚仙力,竟是打算當著祭酒和大先生的麵直接對齊默動手!
齊默踏前一步,張開雙臂,巋然不懼道:“東山先生若執意這麼認為,直接動手便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