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園過了一夜,病徹底好了。
她一大早起來,精神十足。
吃完早飯,沈園拿了一份顧昭明從鎮子上帶回來的點心,來到了沈蓉家。
“三娘,昨天多虧了你送來的藥,我今天病都好了,這是我相公從鎮子上帶回來的,我拿了些來給你嘗嘗。”沈園看著沈蓉那張清麗的臉蛋,想到昨晚顧昭明的瘋狂勁兒,羞澀的同時還有些得意。
你沈三娘長得再好看又如何?
相公還不是說不要就不要了!
昨晚相公對自己瘋狂又癡迷,必定是心裡有她的。
明年二月份,相公參加院試,過不了多久,自己以後就是秀才娘子,沈三娘是徹底被她踩在腳底下了。
沈蓉聽著沈園一係列的心裡話,腦子轉得飛快。
顧昭明要參加明年院試?
是了,上一世,他就是明年二月考上秀才的,此後為考舉人努力的近十年,才考中舉人,然後殺子殺妻。
上一世他考上秀才,身負功名,哪怕屢試不中,但他對未來始終有抱有一份希望,為此寒窗苦讀十年,才能一朝得以青雲直上,這一世,沈蓉不想給顧昭明那一份希望。
沈蓉心思翻轉間,想到了沈園賣鹵肉方子所得的銀錢,她微微一笑,道:“園園,你的病真的好了?可是,我怎麼看你的臉色竟比昨天還差?”
昨夜沈園跟顧昭明就折騰了大半夜,出了一身汗,身體雖鬆快了不少,但免不了一副縱欲過度的模樣,再加上她本就乾瘦,這副模樣實在是不好看。
沈園摸了摸自己的臉,“真的很差嗎?”
沈蓉一臉同情地點點頭,“你若不信,我屋裡有銅鏡,正好我那有胭脂,給你抹點兒,也顯得氣色好些。”
沈園成親時,張氏什麼都沒給她準備,更彆說一麵價值不低的銅鏡了,這段時間沈園還真沒照鏡子。
沈蓉回屋裡將銅鏡和胭脂拿了出來,“外頭亮堂,在外頭照,你也能看得清楚些。”
沈蓉說著,將鏡子放到沈園麵前。
沈園突然看到鏡子那張臉,頓時一驚,天啊!這還是她嗎?
鏡子裡那張臉,跟非洲難民似的,又乾癟,又憔悴,模樣好像老了十歲不止。
沈蓉歎了口氣,“園園,你太瘦了,你臉上一絲肉都沒有,這鏡子發黃,看不出來你原本的膚色,其實……”
沈蓉一副難以啟齒的模樣。
“其實什麼?”沈園知道沈蓉沒說完的話可能不太好聽,可還是下意識問道。
沈蓉目光看向沈園的手,直白道:“銅鏡照得人發黃,其實……你臉上的膚色,比你手上的膚色還要暗上兩分……”
沈園下意識看向她那雙粗糙的手。
這雙手在她來的時候就已經是這副模樣了,她的臉竟比手還黑,沈園一時間有些破防了。
她斷腿那段時間都沒去過河邊照一照她的模樣,後來腿好了,天也冷了,她滿腦子都是挖墳,哪有心思往水邊去,後來又生了病,天天還做噩夢,睡不好……
她真的沒有好好看看自己了。
沈園想到昨晚顧昭明熄了燈後才那樣……
她頓時一張臉一陣青,一陣白的。
沈蓉知道她的心裡在想什麼,柔聲道:“園園,你就是太瘦了,《黃帝內經》裡講,冬藏精,冬日進補,能滋養五臟,增加氣血,使之體內陰陽平衡,身體好了,氣血充足了,臉色自然就麵若桃花,你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