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話?”
“外務使說,不要節外生枝,陳家那事讓官府隨便和和稀泥就結束了。
這事兒其實簡單,我覺得陳家若實在鬨得凶,抓個沒路引的、有案底的殺了,給他們個交代不就可以了麼。”
“這”
“外務使說,那一針.殺他也夠了。你還要查嗎?
再說了,陳家那是個什麼玩意兒,你不知道麼?”
“.”
欲要開口的弟子頓時不說話了,神色凝重,猶豫再三,才疑惑地問了句:“這麼厲害?”
另一弟子道:“文無第一武無第二,誰會承認自己不如人?
你覺得外務使會在這方麵說謊麼?
那是繡花針!
穿牆,殺人,入地盈尺,結果吧把周邊地磚砸碎了,把針取出來一看,連針頭都沒彎啊!
仵作查了死亡時間,夜巡的也彙報了周邊情況,捕頭更走訪了周邊居民,可硬是沒有一個嫌疑人。
查?
查什麼查?”
那弟子喉結滾動,咽了口口水。
就當沒發生過了。
若是平時,手頭什麼事都沒有,那或許山河武館還會去查一查。
但現在.到處都忙的一頭的火,討蠻事大,哪個來管這個?
一個陳公子而已,死了,就死了吧。
陳公子死了。用發膩的聲音喊著“晨魚,你打算怎麼感謝我”的輕佻潑皮沒了。來炫耀“霜寒劍客”有多天才的人也消失了。
不過,這兩日,雖然沒了陳公子,卻又多出了許多“陳公子”。
這些“陳公子”也是心情頗爽,興致頗高,到處誇耀著自家送去衙門的天才。
而這些天才都不是護院、侍衛之類的,而是這些家族的族人。
想攀附上山河武館、白駝莊的可不獨獨是人,還有家族。
在經過短暫的觀察後,不少家族都把族中有潛力的天才給派了出去。
然後,他們就收到了回報:
他們送出去的族人,竟真的成功成了大勢力的弟子。
有穿上了山河武館弟子衣裳的,有邁入了白駝莊所在的花海坊的。
慢慢地,家族頂尖之人才知曉的“權力架構真相”也被慢慢揭曉。
“漢平府真正統治者乃是三大勢力”的傳聞也開始彌漫開來。
這就讓這些小家族更爽了。
尤其是那些家族中成功誕生了山河武館或白駝莊弟子的家族,更是如此。
這一日晚上,安晨魚在枕邊也忍不住向宋成吐槽了幾句。
“這家那家的都說他們和山河武館,白駝莊扯上了關係。
說他們的人已經成了這兩家大勢力的正式弟子。
還有人倚老賣老,要來點撥我這個小姑娘。
說是勸我彆頭鐵了,趕緊把家中強者派出去,否則悔之晚矣。”
“還有,小宋,你的名聲也傳開咧。
不少人都知道你在上河縣做的事。
可這一次,居然還有人說安家姑爺是個瞎子,天生沒資格的,沒能趕上這次加入大勢力的機會,可惜了。”
她又仿著那人的語氣,扭了扭嬌軀,說了句:“可,惜,了。”
端的是一個“高高在上,俯瞰著旁人落入塵埃”的味兒。
說完,安大小姐翻了個白眼,繼續道:“還有人帶著迷人的笑問我,有沒有後悔娶你?”
她說的真生氣了。
宋成輕撫著枕邊娘子,不以為意地道:“安姐,這不是好事嗎?群情激奮,官府籌兵,大戶出錢,眾誌成城。”
安大小姐隻是這些日子被嘲諷的太多了,再加上心防被少年打開有些發泄口子,這才找回了早就死去的女人八卦埋怨天份,多囉嗦了幾句。
此時聞言,她應了聲:“也對,好事。”
說罷,她又喃喃了句:“牆倒眾人推,但凡有點兒破事,就會有人迫不及待地跳出來,騎在你頭上,對你評頭論足。”
“習慣了。”
宋成岔開話題道:“大軍也快開拔了。”
“嗯,不是明天,就是後天了。”安大小姐依偎在男人懷裡,輕聲道,“抱怨歸抱怨,我也希望他們贏的。否則.這府城怕是要被蠻子兵臨城下了。
我看過不少書,也聽過不少說書。
蠻子馭魔獸,擅閃電縱深,千裡奔襲。
北蠻族群眾多,而五個大族群卻是蠻王與四金帳,這次不知來了幾個。
漢平府雖在後方,可在魔獸的行動力下卻也和在前線沒太大區彆。
若是我,肯定會留足防守力量的。”
“珠山觀不是沒參與招人麼?他們肯定是守的。”
“也對。”
“安姐,彆多想了,累一天了,睡吧。”
“嗯晚安,小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