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成笑笑,抱她而起,將她放塌上,自己坐在一旁,給她進行著簡單的拉伸,以提升鍛煉效果。然後則是關上門,自己外出,砍柴生火,煮肉燒菜。
深冬,山中,天黑的很早,且是幾乎沒有半點光的那種純粹的黑。
窗外起了霧。
白霧。
霧氣陰冷。
宋成鎖緊門,然後也上了榻,左右瞧瞧,沒看到數據,也沒看到那悚然的紅色,這才擁著自家小娘子睡了起來。
東家小娘子齜牙咧嘴,道:“疼,疼...彆動...”
半夜,山中響起一些古怪的野獸聲,似狼嚎,似虎嘯,糅雜著不知名的蟲豸,以及那穿孔過隙的山風,混成瘮人的合奏。
東家小娘子全身疼,也睡不好,隻是瑟瑟所在宋成懷裡。
宋成也有種和人間徹底分開了的感覺。
...
次日。
童嘉上不了山,也練不了功,於是在家縫製“皮草”。
宋成將新得的7點加到了《玄龜步》上,使進度變成了“(小成)(4/8)”。
而他的實力也提升到了“14~27”。
提升很小。
宋成想了想,覺得這應該是“自己一身本事其實都在刀上的緣故”。
他丟了刀,再看實力,實力變成了“11~11”。
果然,《白蛇刀》的戰法必須靠刀才能施展,而實力的上限就是這戰法撐起來的。
如此一看,這“很小的提升”就不奇怪了。
另一方麵,則大概是因為“境界本身的限製”。
如此想著,宋成在院子裡練了會兒刀。
忽地,門扉開了,東家小娘子扶著牆走了出來,手裡抓了個長條的狼皮製品,喊道:“當家的!”
宋成匆匆走去,拿起她地來的長條狼皮製品,看了看,恍然道:“刀鞘?”
童嘉笑道:“彆嫌棄呀。”
宋成的刀鞘在之前的水中丟了,這幾天刀一直是露在外麵的。
他試了試,剛好。
顯然童嘉用了心。
有了皮鞘,宋成也能將長刀彆在背後了。
須臾,他拎著斧子,開始繼續清空木屋周邊的雜樹,一來是開闊視野,二來是儲蓄木柴。
到了傍晚時分,他正準備燒火做飯,忽地抬頭一掃,卻見遠處山腰出現了三道數據。
【實力:6~10】
【好感:??】
...
【實力:0~0】
【好感:60】
...
【實力:1~1】
【好感:??】
好感為問號,是因為對方從未見過宋成,自然也是好感未確定。
可那好感為60的,卻明顯是塘河村兒的。
因為宋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隻有塘河村的村民才認得他。
宋成眯了眯眼,他掃了一眼自己的“14~27”,再看看對方的“6~10”,心中暗道:對方不是沒可能殺了我,隻要我足夠大意,足夠倒黴,而對方又有毒藥之類的東西,那就有機會。
於是,他忽地動了起來,他急速入了屋,道了聲:“娘子,有人來了,跟我走。”
說罷,他就背起小娘子從後門繞出,藏到了來這小屋的必經之道旁,窺視著遠處。
禁忌殺人,是有規則的。
雲娥變成禁忌,也是初變,實力可能還沒那麼強。
故而,塘河村,乃至盜匪未必死絕了。
‘這些是漏網之魚麼?’
‘或許可以借助他們,了解到塘河村的情況。’
正想著,對方三人似乎也注意到了這裡的小屋,以及生活留下的痕跡,於是加快腳步。
待到近處,宋成提前扒開刀鞘,對童嘉做了個捂嘴的姿勢。
童嘉乖巧地遵從。
而宋成則是借著樹隙,看清那三人。
為首,是個鷹鼻鷂眼,滿臉橫肉的蠻漢,實力為“6~10”。
後麵兩個,皆是衣衫不整的小娘子。
一個是塘河村裡的南卉小娘子,容貌姣好,這是村正家的兒媳婦,其夫被拉壯丁死在了戰場。村人悄悄說“村正爬灰”,可卻沒人敢當麵說。
宋成在神魂出竅夜遊時見過南卉。
還有一個,則是個雪膚花貌、氣質姿儀渾然不似鄉下泥腿子的少女。
縱然這少女鬢發隻是草草梳著,卻是不掩氣質。
那蠻漢在察覺到小屋痕跡後,將兩個小娘子壓下,惡狠狠地道了句:“等著。”
然後又補了句,“敢跑,老子就把你掛樹上,讓狼吃乾淨。”
南卉嚇得直打哆嗦。
另一個少女卻是道:“不會跑。”
蠻漢又在她胸口抹捏了一把,道:“不愧是大戶人家。”
少女雙眸冰冷,卻未反抗,想來早已認命了。
蠻漢交代完,躬身,握刀,放輕腳步,貼著樹影,謹慎小心地往木屋而去,一雙倒三角眸子裡滿是凶光。
他要偷襲!
宋成藏在樹後,早看了個真切,料定蠻漢當是匪賊,於是等蠻漢從身側經過後,猛然一步竄出。腿踏,腰動,《白蛇刀》練出的血肉之力於體內貫成一線,刁鑽詭譎地彙力於刀。
從後一斬。
刷!
蠻漢抓刀的胳膊斷了。
刀勢如蛇盤轉,又一繞,蛇頭猛咬,貫穿其腿。
電光火石之間,被偷襲的蠻漢已經斷了手,傷了腿,整個兒邊慘叫邊從斜坡上滾下。
宋成匆匆趕上去,一腳踩住他另一隻手,刀尖則是對著他脖頸。
直到此時,他心跳還有些快...這可是他第一次對戰高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