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擎掀起的氣流像銳利的熱風切開了雨幕,頭也不回地啟動引擎,像出鞘的利刃疾駛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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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似乎是發燒了。也難怪,畢竟淋了這麼久的雨,腳心也被路上的石子碎塊劃出了一道道血痕。
我們回到太宰那個勉強被稱之為‘家’的地方時,雨勢終於逐漸轉小,纏纏綿綿,淅淅瀝瀝。
雖然我的皮囊已經修複完全了,但是皮膚是最好修複的,甚至就連四肢的血肉恢複起來都不是很痛苦。
——最痛楚難忍的,是脾臟、背脊、子.宮和卵.巢生長複原的過程。
尤其是子.宮。
好痛。真的好痛。我總覺得那個脆弱的部位是不是在很久以前被人硬生生地剖出來過……那樣血淋淋的整團剜出來然後被殘忍地吃掉。
而太宰顯然很是喜歡我這樣因為承受著劇烈的痛楚而無比虛弱的模樣。
平日裡在他麵前張牙舞爪、囂張叛逆的我,在這個時候似乎乖的不得了。
我蜷縮在他的懷裡,和他十指緊扣的手一直握著忘了鬆開,昏昏沉沉地發出連我自己都聽不懂的囈語,因為疼痛而刺激出的眼淚一直不停的從眼角淌落,眼角和鼻尖都泛了紅。
“真的好乖呢。詩音。我的詩音。”他的聲音溫柔的像是在哄孩子一樣,唇無意識的在我耳廓處舔.舐。
我含糊不清地低泣著喊痛,想要推開他,卻又更緊的抱住了他。
“疼就叫出來。”他用誘哄的語氣輕柔地說,掌心的溫柔地覆在我痛到痙攣的子.宮之上的那片肌膚。
他像抽絲剝繭那般把我濕透的和服從我的身上剝下來。
濕漉漉的絹布黏著新長出來的那層嬌嫩肌膚,衣服被褪下的觸感像極了蛇在蛻皮。
他愉悅的為我套上他的襯衣。衣領處還沾染著洗滌過後的皂香。
可惡的高個子,他襯衣的下擺蓋過了我的腿根,快到及膝的位置。
這一刻的太宰治比我認識他的任何時候都更像一個真正的少年人。
他纖長的睫羽夢幻般的低垂著,蓬鬆的黑發柔軟地垂落,他對我輕輕地微笑。
“那個黑漆漆的小矮人根本什麼都不懂。"他低頭輕輕吹掉落在我臉頰上的一根睫毛,黏膩溫柔的吻一寸寸的滑落,仿佛他在透過我新生的肌膚,去親吻我殘破的脾臟,淌血的卵.巢,和寸斷的背脊。
潮水般不曾止息的痛,在他的吻裡居然緩慢地消融了。
“我想要一支煙。軟黃和平。”在終於可以順暢的呼吸後,我懶懶地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