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信微笑著說道。
白金蘭站起來,指著不遠處的一棟稍好一點的房子,對方信笑道:“你們不是扶貧乾部嗎?乾部找乾部,村長家在那邊。”
“找村長不著急,我們想先去你家看看,怎麼樣?歡迎嗎?”
“有啥不歡迎的?你們彆嫌棄就行,跟我走吧。”
白金蘭說著就轉身想拉一把小男孩,不料小男孩一下跳了起來,一把搶過白金蘭手裡的白色小包,呲溜一下轉身就跑。
邊跑邊大聲歡叫:“噢噢,二姐有好東西嘍……”
“哎呀,玉堂!”
白金蘭一個措手不及,轉眼就被弟弟搶了包跑遠了,
不禁跺著腳急叫:“玉堂,玉堂!你彆亂扔啊,那裡麵有錢……”
趕緊給方信指個方向:“那個門就是我家,你們自己去吧。”
話未說完便匆匆追著弟弟跑了下去。
方信無奈,看看前麵那個門也挺近的,便扶著高妍,兩人踩著坑坑窪窪的路麵,深一腳淺一腳的慢慢走了過去。
“有人在家嗎?”
推開用不規則木板和生鏽的鐵絲“組成”的大門,
方信知道在農村無需那麼客氣,直接走進院子裡。
“汪汪”“咯咯”
霎時間,雞鳴狗叫在院中響成一片。
隨便掃了一圈,除了千家萬戶不變的西南角一道土牆當做廁所之外,這家的院子還多開墾了一小塊菜地,種著大蔥和韭菜,西牆邊有一個狗窩,低矮的北屋屋簷下有個雞窩,東屋被煙熏的烏黑,明顯是個廚房,南牆邊則搭了一個簡易的草棚子,裡麵堆著許多柴禾和農具。
“誰啊?”
破舊的北屋門從裡麵推開,一個臉上刻滿了辛勞歲月的中年婦女笑眯眯的走了出來,猛一眼看上去,她應該四十多歲不到五十,但方信敢憑自己的眼光打賭,她絕對不到四十,應該跟孫誌芳差不多年紀,隻有三十六七歲。
想想孫誌芳保養的皮膚仍是水嫩嫩的,從內到外仍然散發著誘人的氣息,而這位卻已早早的被歲月刻畫了風霜的痕跡。
“咦?你們是誰啊?”
婦女看到方信和高妍,不禁吃了一驚,兩人的氣質、外表,一眼就能分的出來,絕對不是本地人。
方信堆起一臉真誠的笑容,笑嗬嗬的說道:“這位同誌你好,我們是縣裡的扶貧乾部,來咱村考察一下,摸摸底,我這位同事有點不舒服,想跟你討一碗水喝。”
“哦。”
聽到方信是扶貧乾部,中年婦女的麵色放鬆了很多,不過也沒給方信多好的臉色,隻是冷淡的說道:“剛從地裡回來,還沒燒水呢,你們要喝水,那甕裡有的是,自己去舀就是了。”
說完便轉身回到屋裡。
裡麵一個男人的聲音問道:“誰來了?你咋不叫人進來?”
“又是下鄉乾部!你想歡迎他們你自己去。”
“彆!一群除了吃拿卡要不乾人事的東西,彆理他們,叫村長自己招待去。”
乾部的名聲這麼差嗎?
農民減負計劃在豐昌強行推行了幾個月,難道一點成果都沒有?
方信怔了怔,臉色蒼白的高妍緊緊皺著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