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來做交易的。”
時間還早,這裡又在遠郊,光去裴氏集團的路程都要一個小時多,裴聿應該不會這麼早回來。
派來給沈司寧開車的司機姓王,將車鑰匙遞給泊車門童,跟在沈司寧身邊一同進去。
蘇南音輕拉了拉她,低語:“你這司機,還兼職保鏢?”
“我不知道,有機會你可以問問裴聿。”
蘇南音被噎了一下,無語片刻,老老實實跟在沈司寧身後。
陸建興見幾人進來,從沙發起身,麵孔倒是老態儘顯,偏養了陸柯這樣不省心的兒子,隱約可見幾縷銀白色的發絲。
態度拿捏的極好:“沈小姐。”
“陸先生,先上去吧,這裡人多眼雜。”
沈司寧輕點頭,唇角噙著一抹意味不明的淺笑。
劇組的人還沒回來,酒店大廳基本都是工作人員,好奇地朝他們看來,出於職業素養和擔心被辭退,並不敢留下照片。
電梯緩慢上升至頂樓,透過電梯金屬門的反光,依稀可見陸建興打量的目光,算不得友好。
一進房間,便反客為主地坐下,帶來的保鏢將手提箱整齊放在茶幾上。
他靠著沙發,翹起二郎腿,語氣輕浮:“裴總將沈小姐養的很好,出來拍戲,保姆車接送,住頂樓總統套房,還有功夫管彆人的閒事。”
沈司寧總算明白陸柯是怎麼長歪的了。
有這樣的父親,能正直到哪兒去?
她抱起被吵醒的煤球,坐到落地窗前的吊椅上,抬起腳在空中微微蕩著,“陸先生明白就好,畢竟像你兒子那樣的,我還真看不上。”
甚至都沒看抬眼看他,隻低頭專心擼貓,還讓安夏幫忙取來貓條,眉眼間沒有一絲波瀾。
陸建興嗤笑,眼底盈滿輕蔑。
“放在以前,沈小姐這樣的,也不配坐著同我麵對麵講話。”
房間內氣氛凝固。
沈司寧底氣不輸,緩緩抬眸,勉強施舍給陸建興一個眼神:“陸先生求人的姿態我還是第一次見,不過……我倒是好奇,等陸柯被判刑入獄的那天,你還會這樣趾高氣昂嗎?”
陸建興胸有成竹,命身後的人打開茶幾上的幾個箱子,分彆放著百萬現金,一張銀行卡,以及幾份合同。
他將目光轉向一旁的蘇南音:“錢都是俗物,我就不提了,這幾份合同若簽了,保你青雲直上,登頂影壇。”
“隻要撤訴,都是你的。”
蘇南音這兩天對沈司寧有種莫名的依賴,下意識朝她看去。
陸建興:“你看她有什麼用,我是在問你,這些資源要不要,全在你自己。”
他姿態隨意,早已事先將蘇南音的底細查清,從胸口取下鋼筆,噠的一聲,放在茶幾桌麵上,發出清脆的響動。
“可以的話,你現在就能簽合同。”
見蘇南音還有遲疑,不耐煩道:“我知道你是星悅的藝人,出了這種事我很抱歉,這些都是對你的補償,你知道的,就算是法院判下來的賠償,也未必有這些豐厚,你穩賺不賠。”
陸建興嘴裡說著抱歉,哪裡有半分道歉的樣子。
“更何況女人如衣,我兒子如此,裴總未嘗不是,我帶著交易來找蘇小姐談判,裴總這會兒,或許已經和我送去的佳人……”
陸建興拖著冗長的尾音戛然而止,露出老狐狸般的笑容,不再往下說。
煤球在沈司寧腿上撒歡,看到她手裡的貓條,急不可耐地喵喵叫著,用前爪子扒拉她的衣袖。
她打開貓條,送到煤球嘴邊,小貓邊舔著,邊舒服地發出咕嚕嚕的聲音。
沈司寧不緊不慢,語氣悠悠:“他不敢。”
陸建興不屑地看了眼好似在故作鎮靜的沈司寧。
“他連你都包養了,彆人有什麼不敢?”
沈司寧抬起頭,認真盯著陸建興滿是玩味的笑,並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