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南音見到她,眼淚爭先恐後奪眶而出,加之身上還穿著戲服,美人落淚,叫人看之歎惋。
沈司寧錯愕道:“怎麼搞得像我把你弄哭了似的。”
“你是來落井下石的嗎?”
蘇南音失魂落魄,看著滿地的枯樹葉,呼吸變得淺而急促。
沈司寧圍著樹蔭找了兩圈,在一個大樹根後看到了那隻毛色發灰的小貓,將航空箱放在地上,打開貓罐頭引誘。
“我是來捉流浪貓的。”
蘇南音明顯不信她的措辭,哭意不止,卻帶著怨懟:“我現在這樣,你滿意了?”
沈司寧將貓罐頭一點點放進航空箱,想誘拐小貓進去,莫名其妙地看了眼她。
“你怎樣和我有什麼關係?”
頭頂枯葉的光陰透過陽光折射在沈司寧精致的臉上,她蹲在滿地枯葉的樹下,小貓親昵的用頭蹭了蹭她的手背,才遁尋著貓罐頭的香氣,試探著緩步爬進航空箱。
籠門關上,小貓還美滋滋地舔食,對即將變成家貓的命運絲毫不知。
安夏抬手抓拍,將這瞬間的美好記錄下來。
以為要費些功夫才能捉到,沒想到它這樣自覺。
沈司寧起身將航空箱交給安夏:“下午我拍戲的時候你帶它去寵物醫院。”
安夏走後,半晌沒聽到蘇南音的動靜,轉頭從樹後出來,卻見她已經無聲哭了許久。
沈司寧還好換了戲服,從口袋摸出半包紙,取出一張遞給她:“電話裡是陸柯?”
她伸手接過紙巾,卻是反問:“你不知道?”
沈司寧無奈搖頭:“我還真不屑同陸柯這種人渣為伍。”
蘇南音還是一個勁兒的哭,沈司寧將剩下半包紙塞進她手裡,轉身就要離開。
卻被她忽地抓住衣襟,抬起一雙通紅的杏眼,怨念橫生地說:“你的黑熱搜裡,最後兩張陸柯生日會的照片,是我給狗仔的。”
沈司寧頓足點頭:“我猜到了。”
陸柯甚至不用猜,調監控都能知道。
從她的神情裡,沈司寧漸漸覺得不對勁兒了。
“他對你做什麼了?”
蘇南音眼神漸漸失去焦點,仿佛靈魂已被抽離,隻剩下空洞的眼眶,凝視著虛無。
眼淚像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幾度哽咽,才將一句話說完整:“他強迫我拍了、拍了豔照。”
沈司寧麵色倏變,眉頭深皺。
季銘說,蘇南音是在陸柯被淋紅酒的醜照曝光當夜帶走的。
這樣看來,便都連上了。
蘇南音被威脅,供出的祈琛也在次日錄真人秀的公開場合被打。
陸柯的做派,真是又瘋又囂張。
“那他有沒有……”
“沒有!”
蘇南音當即否認,低頭回憶:“當時天快亮了,他沒心情對我做什麼,隻留下那種照片就放我回來,但他叫我明晚去一個酒局,如果我不去就要曝光那些照片。”
她的唇角是一種幾乎要崩潰的弧度,透露出無儘苦楚。
“我不想去!聽說他玩的很臟,還不止一個人,我不想就這樣毀了……”
被強迫著留下那種照片,蘇南音已經接連一周精神恍惚,甚至夜不能眠。
沈司寧的出現讓她有了唯一的宣泄口,畢竟整件事圍繞她而起,雖然何其無辜,但也沒有旁人可以傾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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