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贖身第三十三天(2 / 2)

夜晚的光影在裴聿臉上掃過,眼底的神色太過複雜,叫人難懂。

車速漸行漸快,沈司寧終究不忍看他如此傷神,很輕地點了下頭。

裴聿笑意四散,反手握住沈司寧的腕子,將她拉進懷裡。

女孩發出短促的驚歎,堪堪收音。

副駕駛的司堯單手握拳,搭在唇畔輕咳:“我還在這呢,年輕人克製一下。”

沈司寧悄悄紅了臉。

“我和太太小彆勝新婚,司總理解一下。”

裴聿將不安的沈司寧攬在懷裡,絲毫沒有鬆手的意思。

“再不改口,一會就彆進司家的門。”

裴聿肉眼可見地妥協,不再搭話,用手指來回繞著沈司寧的發尾打圈兒。

沈司寧笑得很小聲,卻在沉靜的車廂裡四散開來。

誰能想到生意場上從不吃虧的裴聿,卻屢次因為輩分問題,啞口無言。

沈哲彥至少不會真的讓裴聿喊一聲哥,隻故意搬出“妹夫”兩個字來。

到司堯這,怕是躲不開了。

“小舅舅有容人之姿,自然不會同晚輩一般計較。”

裴聿慵懶地靠著後座,漫不經心地說。

兩人誰也不讓著誰,先前會議室的話題無人再談,無論是司堯錯過沈司寧的二十多年,還是裴聿錯過的兩年,對沈司寧來說都是不想提及的過往。

車子停穩,同上次沈司寧被接來的地方一樣,處處散發著古樸的中式氣息,園林在月色的襯托下,更顯沉靜。

溪流嘩嘩的聲音聽著十分安逸,讓人從鬨市的喧囂中很快脫離出來,心曠神怡。

沈司寧深呼吸,將心底的濁氣吐乾淨,微微抬頭,盯著屋簷旁半露的一彎玄月出神。

直到被裴聿拉著細腕,帶著走動。

穿過廊橋,路過中庭。

完全參照古中式的建築結構,內院的構造在夜晚顯得幽閉。

司堯:“這是給司寧準備的房間,你們今晚就住這吧,太晚了,明天再看外婆。”

說是房間,其實門庭裡還有一個小院,極有童趣地紮了個秋千。

司家老宅的一切對她來說太過陌生,但她依稀記得,一牆之隔的旁邊,就是母親司婉長大的閨房。

她走近,秋千已經有了年代的影子,輕晃一下便咯吱吱地響。

司堯淡笑,月色將他的身影拉的頎長。

回憶道:“小時候我總和司婉搶著玩,但她大我好多,我搶不過就哭,管家伯伯想再紮一個秋千,父親卻生氣了。”

沈司寧輕輕坐在秋千上,抬眼問:“為什麼?”

司堯收回飄遠的視線:“你外公說,眼淚是最不值錢的東西,在家姐麵前尚且軟弱,如何爭得過旁係那麼多雙眼睛,多少人虎視眈眈盯著我們這支嫡係掌權,狠不下心,就無法護得身邊人周全。”

裴聿悄然離開,站在假山旁隻留個背影,給他們留足敘舊空間。

“他接受的教育是更老一輩的封建思想,時至今日,我還是不認可。”

司堯走過來,輕推了一下秋千,伴隨著咯吱聲,女孩的身姿在夜色中飄蕩起來。

“雖然怨他,但那時我還在讀書,彆無他法。”

司堯滿是遺憾:“直到前年,他胰腺癌晚期,離世前在床邊握著我的手,叫我一定要接你回來,我才知道,他也是悔恨了許多年。”

“在鬨饑荒的年代,外婆因為是女孩,被父母丟棄,司家心善,收養了她,自此改姓司。”

司堯說的是她的外婆,司蕙珍。

秋千漸漸停住,司堯緩慢向門外踱步,沈司寧聽的專注,也走下秋千,跟著他的腳步。

“所以她格外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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