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涯一把將溫以川推出數米遠,先劈倒一個跑得最快的,又抽空對想要重返戰場的溫以川喊:“靈怪這麼多已不需你占卜,退到安全的地方!”
就分心這麼一下下,便有喪屍找準機會將白牙對住雲涯的手臂。好在齊鉞的注意力一直在她這邊,抬手一劍便將這喪屍的腦袋剁了一半下去。
兩人合作經驗寥寥,卻難得默契,不需對視便分工明確。雲涯劍法大開大合,劍氣蕩開巨大的漩渦,將臨近的喪屍儘數裹挾,逼得外圍喪屍不敢靠近。
齊鉞則跟隨雲涯之後,既替她護衛側翼,又兼顧防守補刀。
如此戰鬥須臾,喪屍倒下大半,剩餘的十數隻也儘生膽怯,不敢再上前越雷池。
雲涯振劍而起,清劍咒掃掉劍上的血珠和劍柄的濕滑。她凝眸向一直在後方觀戰的男子,心中估算著直接衝殺過去的可能性。
對方像是已察覺到雲涯的打算,卻不懼反笑。這一笑實在是好看,好看到瞬間令齊鉞的臉色難看了起來。
因而不等雲涯有所動作,他劍指對方,借力掀翻了試圖阻攔的喪屍,竟很有些不管不顧地向那男子衝去。
對方哂笑著看他發瘋,聲線陰柔:“一出好戲,此時落幕未免可惜。便留一半,待之後再續吧。”
男子說完這話,身形便輕盈飄忽起來。很快,突生白霧將他埋入其中,等霧氣散去時,男子並周遭那十幾個尚且站著的喪屍都已不見。
隻剩下一地殘骸。
雲涯還劍入鞘,先回頭看溫以川,而後背對著齊鉞道:“回來吧,在集齊五個珠子之前我們傷不了他。”
她說這話時,人已逼近倚靠在樹蔭中看向這邊的溫以川。在對方不明所以的目光中,雲涯驟然拔出他腰間匕首,狠狠刺入樹中!
樹上,一隻兩頭細蛇被匕首定死,唯有猩紅蛇信留半截在外。
溫以川心有餘悸地對近在咫尺的雲涯道:“江師兄,多謝。”
不知是因劫後餘生的恐懼,還是她靠得太近,溫以川隻覺心跳得太快,快到他眼前都有些發白。
眼前人因打鬥而稍顯淩亂的發絲有意無意擦過他耳廓。
她個頭與他齊平,因而在靠得這樣近的情況下,她瑩潤殷紅的唇便與他的近在咫尺,仿佛隻要身形稍稍不穩就能輕易捕捉到。
溫以川這樣想著,喉結便忍不住動了動,可他還是硬生生將視線從雲涯臉上移開——
他真是要瘋了!
一直在昏迷所以完全沒有聽到前因後果的溫以川幾近崩潰。
在溫以川視角來看,一切的奇怪都是從他在榻上睜眼看到江雲崖的那一刹那開始。
從那之後,他隻要看到江雲崖就會感到口渴,見她跟齊鉞走得近了便不高興。哪怕適才她是在奮勇殺敵,那場麵並不旖旎,可他還是看著她浴血回眸的樣子出了神。
為什麼?
溫以川真想給自己一巴掌!江師兄可是個男的啊!難道自己就因聽江師兄講了幾句過往便情根深種了?那他的愛也太廉價了吧?
雲涯看著他眼中波光粼粼,覺得男人還是這種脆弱又糾結的樣子好看,所以她並不打算這麼快告訴他真相。
隻是一不留神,雲涯觀賞得久了些,並保持著這個極近的距離停留了片刻。
等到她察覺到身後殺氣時,齊鉞已近在咫尺!
雲涯連忙拔出樹上的匕首,回身架開齊鉞這一劍殺招!可對方不依不饒,劍劍直奔溫以川死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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