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衍橋手中茶杯在半空懸停:“你救她真的隻是為了推進案件進展?”
蘇訓庭反問:“不然呢?”
慕衍橋的茶杯落在了桌麵上,半晌,他唇邊溢出一抹意味深長的冷笑:“你最好是。”
***
雲涯和寧栩很快返回房間,這一路上並沒再遇到其他靈怪。
等他們到得屋中時,屋內打鬥過的痕跡都已被白央收拾乾淨。
見到二人返回,白央忙上前掃視:“又受傷了嗎?”
寧栩笑了笑:“遇到了特彆難纏的荊棘怪,不過好在我們最終找到了兩張長生符。”
白央目光不自覺在雲涯身上停留一瞬:“你們都用過了?”
“是啊。”寧栩眉眼彎彎,看上去心情很好,“所以也算是沒白冒這個險。”
現下已是夜半子時,雲涯困得不行,如今根本顧不上聽他們閒聊,隻想睡覺。
白央看了看連眼睛都睜不開的雲涯,道:“就還是按照之前的安排吧,我守夜,你們先睡。”
連經大戰,寧栩和雲涯都疲憊至極,不僅沒有什麼意見,而且倒頭就睡。
白央閉眼端坐,直到確認兩人都已睡熟後,他才躡手躡腳地靠近了雲涯的床邊。
此刻床上人已然沉入夢境,但這夢境好像並不輕鬆,引得她眉頭緊鎖。白央盯著她眉心看了一會,當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時又立刻將視線從她臉上移開,轉而落在她露出被子的皓腕之上。
白央輕輕伸出手。
雖然他知道自己隻是出於同伴情誼想給她把個脈而已,可當他真正觸碰到她皮膚時,指尖還是不自覺顫動一瞬。
睡在角落中的寧栩的身影,似乎格外醒目。無論白央如何偏移眸光落處,那道身影還是會出現在他餘光裡。
太晃眼了,他好難專心。
可他最終還是專心下來,像是一塊透明的冰塊一樣,包裹、冰封住所有不應該存在的情緒,心無旁騖地給雲涯把了個脈。
這結果卻令他麵上表情愈發冷凝。
並不是因雲涯脈象不正常,相反,是有點過於正常了。
如此重傷之下,便是用過長生符,也不會在這麼短的時間內迅速恢複如初。何況,她臉色依舊如此慘白。
白央很合理地得出猜測:雲涯根本沒有使用長生符。她是使用某種辦法改變了自己的脈象,將寧栩騙過了!
白央鬆開她的手腕,帶著怒火起身。他覺得自己的憤懣難以壓抑,又覺得自己沒有立場為這種事情生氣。
她這樣奮不顧身去愛的人,是她的道侶,也是他的兄弟。他是一個君子,理當為她動容,進而祝福他們。
何來不滿?他怎麼會不滿呢?
次日寅時五刻,雲涯準時醒來。
這並不符合她的生物鐘,是她前天晚上在係統精靈那定了鬨鐘。按照這個小鎮的規則,她要在卯時出門查看,所以得早點起來準備才行。
等她揉著眼睛坐起時,寧栩還睡著。
他睡得很沉,纖長濃密的睫毛將那雙狐狸眼遮擋得嚴嚴實實,好親的唇也緊緊抿著。整個人像是個乖巧等親的孩子,可懷中牢牢抱著的佩劍又襯得他充滿了蓄勢待發的力量。
雲涯看著寧栩的臉便忍不住微笑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