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浪所過之處,枯草被連根拔起,塵土飛揚,周圍的空氣仿佛被瞬間壓縮,發出低沉的呼嘯聲。
二皇子身邊的高手們感受到這股強橫的力量,臉色驟變,目光紛紛投向柳林。
他們心中皆驚,未曾料到這看似寒酸的柳林竟有如此強大的氣場。
二皇子坐在車中,先是一怔,隨即眼神變得凝重。
他深知柳林此舉並非簡單行禮,而是一種示威,一種在暗中較量的開端。
“這柳林越來越不簡單了!上次來他還沒有這麼強大的力量!”
二皇子暗自思忖,當下不敢托大,迅速下車,拱手還禮道:“柳將軍,不必多禮。”
柳林直起身,微微一笑,說道:
“二皇子此次駕臨幽州,可讓這寒地蓬蓽生輝啊。隻是如此大張旗鼓,不知是有何要事?”
他看似隨意地說著,眼睛卻緊緊盯著二皇子,試圖從對方的表情中探尋出一絲端倪。二皇子心中一凜,臉上卻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
“柳將軍說笑了,本皇子久聞幽州風光獨特,特來遊覽一番,順便拜訪舊友。”
柳林心中冷笑,他自是不信這敷衍之辭,卻也不點破,隻是說道。
“哦?如此甚好。這幽州雖地處偏遠,卻也有不少有趣之處,二皇子若有興致,臣願略儘地主之誼。”
此時,寒風愈發猛烈,吹得眾人衣袂獵獵作響,似在這無聲的對話間增添了幾分緊張的旋律。
天色漸沉,鉛雲仿若沉甸甸的鉛塊,沉甸甸地壓在官道上方,仿佛隨時都會坍塌。狂風呼嘯而過,吹得路邊的樹木東倒西歪,樹枝發出“嘎吱嘎吱”的哀號,似在抗議這凜冽的侵襲。
二皇子負手而立,身姿挺拔,一襲華服在風中舞動,儘顯尊貴。
他抬眼望向遠方,神態悠然,語氣不疾不徐,帶著與生俱來的皇家大氣:“柳將軍,本皇子此次是特意向父皇請命,前來幽州體察民情。父皇常言,治國之道,重在知民之所需,曉民之所苦。幽州這方土地,於父皇心中亦有分量,本皇子自當親力親為。況且,舊友在此,許久不見,甚是想念,你便是其中一位。”
說罷,他微微側目,眼神中似有深意地看向柳林。
柳林心中滿是疑惑與戒備,暗自思忖:
“這二皇子葫蘆裡到底賣的什麼藥?上次被我那般捉弄,怎會如此輕易釋懷?”
他表麵上卻不動聲色,微微拱手道:“殿下有心了。隻是幽州地處偏遠,民生疾苦,殿下千金之軀,恐受顛簸。”
二皇子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覺的弧度,似是看穿了柳林的心思,輕笑道:
“柳將軍,你我之間,不必如此多禮。上次剿匪之事,雖有些許波折,卻也讓本皇子深知民間不易。你之手段,本皇子亦佩服。至於那點過往,不過是些趣事罷了,本皇子豈會掛懷。”
他向前邁了一小步,衣袂隨風飄動,繼續說道:“且看這幽州天地,雖略顯荒蕪,卻也有彆樣風情。本皇子此次前來,也想看看柳林兄在這幽州之地,是如何大展宏圖的。”
柳林心中越發覺得怪異,這二皇子的表現與上次判若兩人,無論是言語的從容,還是神態的淡定,都像是換了一個靈魂。
他緊緊盯著二皇子的眼睛,試圖從中找到一絲破綻,嘴上卻回應道:
“殿下謬讚了。臣不過是儘些本分,哪有什麼宏圖可言。隻願殿下此次幽州之行,能有所收獲。”
此時,一陣狂風猛地刮過,卷起地上的沙塵,迷得人睜不開眼,仿佛在這兩人之間,蒙上了一層朦朧的紗幕,看不清彼此的虛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