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閎識麵上泛起紅暈,嗓音滯悶,“抱歉……”
燕棲美眸斜睨,“還有,你每次能不能注意一些!不要讓我那麼難受。”
“從昨天晚上到現在,我身上還是不舒服。”
“可是,我不知道怎麼讓你舒服一些……”
陸閎識的聲音越來越小,如同蚊子嗡嗡,手足無措地站在原地,羞得恨不得找個地縫遁走。
燕棲瞠他,“你不知道學嗎?”
陸閎識怔了怔,“怎麼學?”
燕棲臉上發起燒來,支支吾吾:“你可以看書啊……”
她對當初在宮裡待嫁時,蕊安送來的那一摞小冊子,至今還記憶猶新。
陸閎識訝然,市麵上還有專門教授這種事情的書……
燕棲有些不好意思,本想再說些什麼,小棠卻神情慌張地從假山後麵跑了過來,打斷了二人。
“貴妃娘娘,皇後讓您趕緊回長樂宮去,陛下西征麗盧,大捷而歸,正抬了幾十箱東西,往長樂宮去了。”
陸閎識抱著燕棲的手臂一點點收緊。
李玄暉回來了。
燕棲點點頭,“本宮知道了,你快回去吧。多謝你跑了這一趟。”
小棠頷首,退了下去。
燕棲轉頭看向陸閎識,軟聲道:“含章,我得回去了。”
陸閎識卻將她箍得更緊,抱著她的腰不撒手,像個賭氣的孩子。
燕棲心知肚明,溫柔地捧起他的臉,含情凝睇,眼波綿長。
“含章,我曉得你心裡不舒服。”
“可是,我們現在的關係,畢竟還是見不得光的。”
她將柔軟的唇印上他的額頭,烙下一個安撫的吻,“所以你要抓緊時間想辦法,讓我們能名正言順地在一起。這樣我就不用喝避子湯了。”
陸閎識閉著眼,享受著這個吻,他的喉結動了動,一聲滿足的悶哼從喉嚨裡溢出。
他啞著聲音道:“到那時,我們要個孩子好不好?”
燕棲的臉驀地一紅,雖說他們已經有了肌膚之親,但還沒成親呢,陸閎識就已經想著生孩子的事了。
她羞得從他的懷裡掙脫開來,轉身一溜煙地跑了,“等你先想出辦法再說!”
長樂宮中,李玄暉坐在燕棲榻邊的如意八寶桌前,正把玩著一個茶盞。秋玉跪在他下首,像是一片在秋風中打顫的樹葉,渾身發著抖。
現下燕棲不在宮中。一個時辰前,她借口去坤寧宮內找皇後打牌。可秋玉曉得,燕棲八成是去私會情郎了。
秋玉抬眼,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皇帝的表情。他眼中沒有什麼情緒,神情澹澹地瞧著手中的茶盞,看上去再溫和不過。
如果不是秋玉見過他發狂的模樣,她也不願意相信,麵前謙謙君子一樣的男人,會是個殺人如麻,陰鷙暴戾的惡鬼。
那日,燕棲隻是在他麵前提了一句西州州牧,就讓皇帝暴跳如雷,紅著眼掐著她的脖子,一副要殺人的樣子。
秋玉不敢想象,若是皇帝知道,她家娘娘與外人私通,會是個什麼下場。
秋玉咬著牙,她才十七,還沒熬到出宮的年紀。她雖然喜歡燕棲,但也不想給她陪葬。
擺在她麵前的隻有一條路。
秋玉下了極大的決心,拳頭漸漸收緊,猛地抬頭道:“陛下,奴婢有要事……”
“陛下!”
燕棲和薑緋從殿外走了進來。
李玄暉將手中的茶盞擱在桌上,唇角泛起笑痕,“燕燕。”
燕棲款款走到他身邊,指著薑緋道:“薑姐姐也來了。”
薑緋微微頷首。
李玄暉隻淡淡覷了她一眼,又笑著握住了燕棲的手。他的掌心冰涼,皮膚是紙一樣的蒼白。燕棲哆嗦了一下,不過並沒有將手抽出來。
她垂下視線,問:“陛下怎麼回來得如此早,去的時候不是說要去大半年嗎?”
李玄暉眉一挑,“那是朕高估了麗盧的叛黨。怎麼,我回來燕燕不高興嗎?”
燕棲勉強扯出一抹笑,“怎麼會。陛下回來,臣妾可高興了。”
李玄暉笑著攤開她的掌,用指輕輕描摹著她的掌紋,眼中帶著灼灼的光,“我怕趕不上你的生辰,這才想著早些回來,給你過生辰。”
燕棲愣了愣,下個月十六是她的生辰。
她這些日子,被陸閎識的美色衝昏了頭腦,連自己下個月過生辰的事都忘了。
李玄暉直視著燕棲的眼睛,眸光一轉,“燕燕,我從麗盧帶了好些東西回來,你先拿幾樣去。下個月你過生辰的時候,百官都會送上賀禮。先容我好好想想,看送什麼東西給你合適。”
燕棲神色懶懶,低頭哦了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