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真的、真的對不起。」
他單手遮臉，意圖掩飾此刻的淚容。可那掛著斑斕露珠的漆黑劉海，卻從指縫間生出，將其落淚的事實暴露無遺。
而在他說話的同時，他的內心，也在焦慮地、不斷地、無法克製地飛速思考著：
“(果然……是經曆過……)比死亡更悲傷的事情嗎？……”
“因為經曆過比死亡更痛苦的事情，所以才無畏死亡、所以才無畏使用自滅魔法、所以才會如此從草木皆兵……”
“嗬……我到底在做什麼啊？”他咆哮著，自嘲著：“不僅自以為是的把九十九邀請過來了……還自以為是的以為能幫到他……”
“結果自己的勸解，反倒勾起了他心中不好的回憶……”
“對著一個覺得世界上好人少的人說好人多……這不就跟炫耀一樣了麼？……炫耀自己幸運，炫耀自己身邊都是好人……”
無法控製的負罪感，令其顫抖、令其咬牙。就連那遮臉的手，也因發力過度，而微微顫抖。另一隻收於腹前的手，也因自責而緊攥。
……
【隱藏】而就在燕柳不斷道歉的同時，站在九十九身後一直沒有說話的玄奈，也似逃避般的側開了眸光。
如果說此時此刻，這世界上有誰最能理解燕柳的心情，那恐怕非玄奈莫屬了。
“嘖，終於意識到(自己之前的無禮)了嘛？哼。”玄奈心中不悅地哂道。
“不過，看他這樣子，顯然是才意識到。”
“哼，‘雖然猜出了主人的部分經曆，但是卻沒有想好如何幫忙’嗎？嘖。”一眼看穿燕柳心思的玄奈，心中帶著幾分孤傲的咂舌。
“哎……看來還得我來想辦法。”玄奈苦笑著。
“……”
“不過……這個人，確實跟主人說的一樣，確實是個值得信任的人類……”
“雖然感覺主人當時跟我說的意思，是想把我支走……哼，不過玄奈才不會上當呢。”玄奈心裡嘀咕著。
【隱終】一句又一句的道歉，令房間內的氣氛，一降再降。尷尬的氛圍，仿佛將空氣都壓縮成了固體。
“這家夥……搞什麼啊？”表麵上慌張無措的九十九，在心中煩躁道。
「喂喂喂，搞什麼啊？乾嘛突然道歉？而且……你這……額，怎麼還哭了啊？」終於抓i住空隙的九十九，立刻插言。那無措又關切的嗓音是那般的柔軟。
幼i女起身，雙手慌亂地比劃著，表情也滿是不知所措、尷尬費解。似是想為燕柳做些什麼，但又完全沒有頭緒。
那關切的話語、慌亂的眼神、幼萌的舉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麼的流暢。如果有人有幸得以直麵這可愛的幼i女，想必無論多麼冷血，都會被其‘奪取心臟’，陷入愛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