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原曆史上大明宗室藩王們,到了後期給國家財政帶來的負擔那可是有目共睹的。
若是能以此為契機把宗室藩王們的土地也納入到攤丁入畝之中來,不管是對大明還是對宗室藩王們來說都不是壞事。
“咱活了幾十年,卻還從來沒見過有人能跟賢婿一樣,硬是把個偷奸耍滑的事說得如此大義凜然、冠冕堂皇……你這跟殺敵一千,自損八百有啥區彆!”
眼見錢寬居然如此不要臉,這婚都還沒結呢卻是先惦記起了媳婦兒的嫁妝來,堂堂洪武大帝這會兒也是不由得一陣無語。
“不過咱父母跟兄弟姐妹過世得早,如今老朱家人丁稀薄啊……安慶那點田租還是算了吧!”
當然,無語歸無語,在如今這新政即將推行之際,對於錢寬給公主莊田繳田租的用意老朱並非看不出來。
隻不過,如同其對不法勳貴、官吏的冷酷無情一樣,骨子裡其實就是個樸實老農的他,對於自己的親人卻是相當的慷慨大方,甚至可以說是溺愛。
可以說,若是單從一個家庭中的頂梁柱角度來說,老朱絕對算得上是一個重情重義的好男人。
因此,對於錢寬這想要將宗室藩王一並納入到新政中來的想法,即便清楚其對國家的巨大好處,但老朱依然還是固執的展現了他‘自私’的一麵。
“嘿嘿,那就多謝父皇又給小婿省一筆了。剛好小婿先前在兵仗局……不知父皇能不能給小婿把這筆帳也給一並報銷了?”
眼見老丈杆子話說到這個地步,連餓死的父母兄弟都搬出來了,錢寬自然也不會犟著脖子非要去做那個‘諍臣’不是。
不僅如此,一說到省錢,從某些方麵來說就差‘視糞土為金錢’的他,當即便打算將自己先前開出的千貫賞格轉嫁到老丈杆子頭上。
“啥,一千貫?沒有,一文錢都沒有,誰開的口誰給錢!”
看著剛剛還一心為公的‘賢婿’,隻轉眼間就變成了一個唯利是圖的家夥,老朱也是瞬間切換到了扣門兒的洪武大帝模式。
開玩笑,連朝廷官員工資都要精打細算的老朱,讓他一下拿出千貫‘巨款’來賞賜那些匠戶怎麼可能。
要知道,當初在組建皇家軍工廠時,為了提高工匠的積極性、保證軍械質量,在錢寬的建議下,凡是皇家軍工廠的工匠可都是有工資拿的。
雖然不多,但比起那些幾乎沒有工錢的輪班匠、住作匠來說,已經是天壤之彆了。
“父皇,這些工匠可都是‘皇家’軍工廠的人,小婿私人出錢獎賞怕是不合適吧,這跟私人犒軍有啥區彆?”
既然從‘一心為公’切換到了‘貪財好利’模式,錢寬自然是要想辦儘辦法省一筆不是?為了省下這一千貫,他甚至連私人犒軍這樣的話都說了出來
“私人?你小子彆忘了你是咱的女婿、駙馬,駙馬自然也是皇家的人……這錢既然是你開的口那就必須你出,咱這裡一文都沒有!”
好嘛,正所謂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同樣為了省下這區區一千貫,老朱也是徹底不拿錢寬當外人了。
當然了,能讓向來疑心頗重的洪武大帝把他當成自家人,自然不可能真的隻是為了這區區一千貫。
可以說,老朱不給錢寬報銷這一千貫賞錢,那也正說明了對他的完全、徹底信任。
“唉,既然父皇都這麼說了,那這賞錢小婿也隻好自己出了。不過小婿還曾許諾為他們解除匠籍……”
眼見跟這化身鐵公雞的老丈杆子報帳無望,錢寬也隻能無奈認栽,轉而又提起之前開出的賞格中為那些匠戶脫籍之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