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戰役打得他們實在是舒爽,覺如軍那麼難啃的骨頭都被他們咬了一半下來,那勝利怕是指日可待!
想到此處,將士們之間的氛圍似乎更熱烈了些。
覺如降初與他們一同坐在篝火旁,一言不發,喝著悶酒。
“兄弟,你怎麼看起來不太高興啊?”坐在身旁的陌生男人用手肘推了推他,與他搭著話。
“傷口痛。”覺如降初並未多說,拿手指了指肩上的傷處,包紮用的布條已經洇出了一層薄薄的赤色。
“噢。”男人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唉,偷偷和你說一嘴,我是真不想打仗了。”
男人說完,望向無邊天際,“若是不打仗的話,那我的兄弟們也就不會戰死了。”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將手中拿著的酒碟放到嘴邊,一飲而儘。
覺如降初錯愕,他沒想到男人竟是這種想法。於是他順著話頭,往下說著:“我也是,若不是打仗,我也不會和家人分開了。”
身旁傳來窸窸窣窣的動靜,覺如降初看向男人,他似乎十分有感觸,抬手用袖口抹著眼角。
心中很不是滋味,覺如降初用還能活動的手臂,伸向男人,在他肩頭安慰似的拍了幾下,千言萬語,都抵不過安穩生活給他帶來的感受。
覺如部落與德格部落之間的距離並不算很遠,徐於淵騎著馬走了兩天一夜便到了。
許是戰爭的緣故,草原上並未見到什麼人影,她的這一路走得十分順暢。
德格部落中的男丁都被征召去了軍營,雖被德格讚普安排了些人手在部落中,但人數上是比行軍的要少上許多成。
先前被蒙古勒津派來的將士,也多是隨著德格讚普他們走了,隻留下一支小的守護著托婭。
徐於淵裝作逃難來的藏民,將自己折騰得灰頭土臉的,準備尋個借口混進德格部落。
身旁的馬兒也與她差不多,兩天一夜不停歇的奔波,讓它有些疲憊,蹭著身旁的主人,朝她撒著嬌。
“玉騏,乖。”
徐於淵輕柔撫摸著駿馬,將額頭與它的臉相貼,安撫著它的情緒。
將馬兒安撫好,徐於淵轉頭望向前方的德格部落,深吸一口氣,試著讓自己看起來更可憐些,牽著韁繩走過去。
也不知道這招能不能行。
如此想著,徐於淵瞅見了望樓上的一個人影,是一個女子。
那個女子早已注意到了徐於淵,眼神交織間,女子率先開了口。
“來者何人?”聲音洪亮,擲地有聲。
“我是從彆的部落逃難過來的,想求德格部落收留。”
徐於淵觀察著望樓上的女子,她的穿著不像是藏族,瓷藍的珠簾藏在她的發間,隨著動作一晃一晃,臉上的雀斑將她襯出幾分乖巧之感。
托婭聽完她的話,朝旁邊的侍從交代幾句後,從望樓中走下。
幾個高大的將士站在徐於淵麵前,看著對方似乎來者不善,徐於淵暗道不好,他們不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