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點57分時，他輕輕推開房門，帶著手機和充電寶走了進去。
一縷攜著輕煙的空氣從屋內鑽出，足以看出裡麵的環境。
屈圓隻看了一眼，就閉上眼，無奈地歎了口氣，今晚這層的地板算是白掃了。
7號房內傳出一陣“叮鈴咣啷”的挪動聲，兩分鐘後，林廣成就皺著臉，呼扇著空氣走了出來。
“呼！裡麵真的太亂了！”
他雖然不住牢騷，手裡的動作卻沒有停下，順手關嚴房門，隔絕所有煙塵。
隨後，在1分鐘之內，所有鬼魂都意識到什麼，全都飛奔回各自的房間，迅速拉上門。
唯獨距離最遠的蘇眠，跑到1號房門口，剛要伸手去拽門把手，猛地抓空，整條手臂順滑地穿了過去。
時間過了，一切接觸到此為止。
蘇眠深吸一口氣，憤怒地吼道：“啊啊啊啊！！！！”
幾個小時後，太陽升起，天色微亮。
咪咪睡飽了覺，早早地離開了房子。
林廣成晃晃悠悠地走下樓，卻見程兮又一次提前於他，不知道什麼時候起床，早早坐在了門口。
其實鬼魂並不需要睡眠，也完全可以不再走路，他們超脫於現實世界，人類的規則早已不再適用。
可大抵是為了延續活著的感受，他們刻意沒有拋棄日常習慣，也有意地避免因為長時間脫離人世而忘記基本的思想。
這是化為魂體之後，他們唯一能做到的。
“小兮，你在想什麼？”
瘦弱的她總是一副蔫巴巴的茫然狀態，一起生活了5年，林廣成卻根本猜不透她的想法，甚至於就連她真實的性格，都算不上了解。
可很多時候，看著程兮，就仿佛看到了一個連死亡都無法解脫、無法離開這個世界的可憐靈魂。
林廣成心疼之餘，又實在好奇：“你有什麼想說的，或者……想做的，都可以跟叔說的……”
“真的嗎？”程兮扭頭，表情看起來有些驚訝。
她指著外麵，睜大雙眼，遲疑著說道：“我是突然想到一個笑話，這個地的斑禿像是狗啃的——它還真的是狗啃的。”
院子裡的坑填的差不多，隻是表麵的草還需要時間長出來，陽光一照下來，像是一塊塊沒了頭發遮擋的青色頭皮。
還真是有些形象。
林廣成又氣又好笑，尷尬地假笑兩聲，沒了繼續交流的興趣。
他坐在門檻的另一側，哀怨地盯著地麵；程兮抱著雙腿，仰臉直視燦爛的日光。
或許是感受到了氣氛的凝滯，她輕聲說道：“也不知道外麵對咱們的看法怎樣，是真的相信這個世界有鬼嗎？”
還是出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