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家裡，蘇眠生活的時間最長，客廳的所有裝飾和擺設全都是她親自整理的，沙發的布置更是她最為用心的地方，平日裡連她自己都很少坐。
今天這麼突然的破壞還是頭一次。
接下來，則由其他鬼魂動手。
夏帆打起精神，晃悠著手裡的公文包，一一掏出裡麵的物品，輪流向屋外丟去，吸引狗狗的注意。
李書葉蹲在門口，一邊拍手，一邊“嘬嘬嘬”的招呼狗狗。
林廣成將舒寶放在地毯上，男孩睡得香甜，對周圍發生的事情毫無察覺。
他跟在拉布拉多的身後，輕輕把它往門的方向推。
小狗還以為是在和它玩，憨笑著蹦跳起來，歡快地衝向李書葉。
可就在它的爪子距離大門僅僅兩步之隔，它卻忽然停下腳步，眼中興奮不減，就這麼俯下前肢邀玩。
“嘖。”李書葉有些不解，還是試圖把它往外引。
狗狗跳了兩下，始終不肯繼續向前。
一人一狗在門口僵持不下。
程兮沒有下樓，隻從二層往下看，對眼前的一幕感到疑惑。
看了一會兒，程兮自言自語道：“為什麼不願意出去，是不想回家……還是不想去院子？”
聽到聲音，屈圓下意識仰頭，瞥見她領口處、慘白的皮膚上一圈紫青的勒痕。
這痕跡很乍眼，他不是第一次看見，也似乎不僅僅在脖子上。
不等他細想，程兮似乎有所察覺，眼珠微微顫抖，像是要看過來，他立刻移開視線，掩飾般的重複了一遍她所說的推測。
“不想回家、還是不想出門……”屈圓眼前一亮，猛地轉身，說道，“西城的盛夏，即使是晚上溫度也不會低於30度，可能是討厭炎熱？”
夏帆一愣，抬腿跨過門檻，站在外麵感受兩秒，然後尷尬地又縮了回來。
鬼魂從死亡的那一刻起，所能感受到的就隻有如影隨形的冰冷，也正是因為如此，樓裡的溫度常年低於屋外，許多乞丐才會來這裡避暑。
這個猜測荒唐、但又有些說服力。
林廣成沉默幾秒，抬眼和李書葉對視，緊接著，他倆同時站起身，默契地來到狗狗兩側——
像是人體風扇，前後左右給它開道，揮開麵前的所有熱空氣。
本以為隻是個傻氣的試驗，沒想到下一刻，胖墩墩的小狗竟真的收回舌頭，邁開了步子。
“我天……”夏帆忍不住震驚。
“噓！”李書葉動作不停，頭都不敢回，“彆讓它停。”
所有鬼魂屏住呼吸，緊張地等待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