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及笄禮(2 / 2)

趙玉梳細膩敏感,她猛然察覺到了母親的不安,便安慰她道:“母後,您放心,我一定會把自己嫁出去的,還要風風光光地出嫁,嫁與這世間最好的男子。”

皇後見她笑得燦爛,也欣慰道:“母後不求你嫁與這世間最好的男子,隻求你能平安出嫁,那謝家六郎是個澄澈的好孩子,母後知道你喜歡他,母後極是放心。”

皇後口中的謝六郎名為謝淌,字遊之,出身勳貴之家,父親為安定侯謝榮,家中排行第六,名副其實的清貴公子。

他兒時作為太子伴讀被選入宮中,與趙玉梳多有照麵,一來二去兩個人就熟稔了起來,姑且算是青梅竹馬吧。

趙玉梳反駁道:“母後,您說什麼呢,我不喜歡那個謝遊之,您彆胡說,隻是兒時出於禮貌,與他多說了幾句話而已。”

皇後沒多想,隻以為趙玉梳是害羞了。

趙玉梳能理解自己母親的擔心,這世道,皇帝的女兒也愁嫁,哎,可悲可歎。

大齊公主們的名聲,自開國以來就沒有好過,嬌淫無度,性情暴戾,時不時還會養幾個麵首,時常弄得駙馬們苦不堪言,大齊公主們的作風,已經到了無法無天的地步。

丟了燕京十三州之後,皇室南渡,皇權式微,公主們就更嫁不出去了,老皇帝愁得頭發都白了,自己一個個嬌滴滴的女兒沒人要,簡直貽笑大方,丟皇家的臉。

趙玉梳前頭的幾個姐姐,到現在沒有一個嫁出去的,在宮裡蹉跎,都快成老姑娘了。

當然了,並不是人人都以嫁出去為榮,趙玉梳的長姐濯陽公主見沒人願意娶她,便直接擺爛不嫁人了,反正她身為公主,有至高無上的尊榮,有取之不儘的榮華富貴,為何要平白無故受人糟踐,倒不如留在宮裡,養幾個麵首,豈不快活?

反正公主們的名聲不好,人人都道她養麵首,她倒不如真養幾個麵首,把這罪名給坐實了,否則豈不是平白遭受那些莫須有的流言蜚語。

其實這樣說或許誇張了些,倒不是真的沒人願意尚公主,隻不過,願意娶公主的人,公主們看不上,公主們願意嫁的人,無非就是那些權貴世族,這些人壓根不在乎當駙馬的榮耀,就造成了這種高不成低不就的局麵,一度僵持著,無法破局。

甚至於,在這些世家子弟之間,尚公主成了一種詛咒,如果想要諷刺誰資質平庸,難當大任,便會調侃對方不如去尚公主,還能當個清閒駙馬,豈不樂嗬。

尚公主,成為外戚,便是自動遠離權利的中央,自毀前程,在如今的大齊,沒有一個出身世族的男兒受的起如此羞辱。

皇權式微,世族獨大,即便是皇帝也無法左右這些權貴的想法,這皇帝當得憋屈啊。

正是因為知道自己的幾個姐姐因何嫁不出去,趙玉梳才會對著自己的母親保證,自己一定會嫁出去的,讓她不要因此而憂心。

“好了,時辰到了,咱們出去吧。”

“是。”

皇後想牽著趙玉梳的手走出去,但趙玉梳卻是掙脫了,她想自己走出去,接受冊封禮,如今她已及笄,不再是小孩子了。

趙玉梳緩緩行至庭院中央,她的襦裙隨風擺動,掀起陣陣清香。

那禮官穿著厚重的官服,手中的詔書似有千斤重,他眉目和藹地看著這個如花骨朵般含苞待放的小公主。

趙玉梳莊重跪下,等待著屬於自己的冊封禮。

諸事畢,禮官開始宣讀詔書:【朕膺淳耀之烈,承燕翼之休。惟懿主之挺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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