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要論顯眼的,還得是蘇相旬領著的那二十來人,堪稱分配均勻地保證了每名藍袍教徒身後,都有一個執劍壯漢。
“蘇相旬,你這是何意?”
已然有認出他的人出聲問責了。
“在下奉聖子之命行事而已。”蘇相旬目不斜視。
“你!”那人看了看他腰間佩劍,“就算是聖子吩咐的,但你又怎可在帝君麵前佩戴刀兵?還不快快收起!”
開口之人看蘇相旬好似在裝聾作啞一般,半晌不給回應。
急了。
站起身,伸出手就想去抓他腰間長劍。
“唰——”
利刃抽出,劍鋒隻停在那藍袍教徒的脖頸上方半寸之外。
蘇相旬麵附寒霜:“仙師,我也不願在帝君麵前,平添血光。”
對方顯然沒料到蘇相旬當真敢把劍抽出來,且還是當著天聖帝君塑像的麵指著他。他兩股戰戰,幾欲向後跌去。
其餘人見狀,都作勢要上前相助。
可就在那剩餘的二十餘人已經將手搭在劍柄上時。
“咚!咚!”
赤木手杖砸在石磚上,發出悶響。
手持木杖的白發老者沉聲開口,聲音雖緩,但儘是警告之意:“莫要在帝君麵前生事。”
眾人回過神來,沒多久,隻待一陣窸窸窣窣的衣料摩擦聲過後,就又恢複了那等相當唬人的端正姿態了。
唯有蘇相旬,他不買任何人的賬。
隻持著劍,步步上前,直到將那位仙師逼回自己的位置上,盯著他老老實實地坐好,才收劍歸鞘。
見時候不早了,那白發老者率先問起來:“相旬啊,聖子召我等集會議事,如今眼看時辰將至……為何不見聖子蹤影?”
“諸位靜候便是。”蘇相旬眼神都不曾亂瞟。
白發老者:“……”
可無論他隨後再怎麼去問,對方都是那一副,隻奉命行事,旁的事一概不知的模樣。
但凡來個養氣功夫差些的,怕是能被氣個仰倒。
“諸位久等。”
好在時寂及時現身,沒真讓這次集會在開始之前就惹出禍患來。
他一身月白長衫,從正廳斜側的漆屏處緩步而來,行至上首。可還未等他繼續說下去,就先見到了下方眾人那堪稱精彩紛呈的麵色。
原因無他,這整個通天樓都沒有第二個入口。
往來之人,俱是需從一層大殿門口直入的。
當然,也不排除聖子是從二層的階梯上,直下而來的可能性。
但若真如這般,那事情就更奇怪了。這就意味著,方才種種鬨劇,都是在時寂的默許之下進行的。
這與所有人認知中的那個不問世事,高居雲端的聖子截然不同。
……至少,曾經的聖子不會有這種惡趣味。
時寂沒覺得有什麼好奇怪的,反倒有些新奇之感。
他想起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