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之人越說越來勁,順勢出言諷刺道。
“再說了,這謠言傳這麼多年,早就難辨真假了,林喻兩家都沒一個跳出來承認的,你何以能如此篤定?莫非是當年鑽人家夫婦塌底下,親眼看見林夫人殺人了?”
角落處有人沒憋住,傳出了細碎的笑聲。
有個在一旁聽了許久熱鬨的老者捋著胡須規勸道:“耳聽為虛,眼見為實。我勸你啊,還是親眼去看看吧,莫要什麼時候被人騙了都不曉得。”
正巧這時從食肆中竄出一個身著青布短打的侍從,腳步匆忙地向那輛榆木馬車而去。
他附在車窗前,低聲道:“女公子,人已經帶到了。”
不多時,車簾被掀開,從中走出一個頭戴輕紗帷帽的女公子。
“女公子,這邊請。”
兩人一前一後地步入食肆,向二層而去。
原本就在食肆廳中吵得熱火朝天的眾人也隻是用餘光掃了他們一眼,見人臉被擋住,也就失了興致,繼續就林夫人身上發生的神異之事分享著彼此收集來消息。
唯有那個方臉大漢趁著其餘人等要攜手去城門口一探究竟的混亂之時,悄然跟上了前方那位女公子的腳步。
行至樓廊轉角處,已經是四下無人,安靜至極了。
方臉大漢疾行幾步,喚道:“女公子!”
前方人回首,撩起了麵前的輕紗,輕聲笑著回應。
“許久不見,張叔的演技倒是愈發精進了,連我都差點沒認出來。”
“哎,您過獎了,我就是聽憑吩咐辦事。”張叔上前,小心地問道,“我家那丫頭,沒給您添麻煩吧。她自小就愛爬高上低地,我和她娘都管不住她。”
“張禧?”陸子梧回想了一下,確實如他所言,很是活潑,不過麻煩嘛……
“稱不上是麻煩的,我瞧她與同伴們也相處地很是融洽。”
“這就好這就好,我聽她回來時說過,您給他們找了老師,整日習文弄武,我們也未交束脩……您彆嫌她年紀小,有什麼事兒儘管支使她去乾就是了!”
陸子梧懂他未儘之意,一片拳拳愛子之心罷了,是以並未多說什麼,隻是笑著應下。
“那我便不妨您的事兒了,您若另有吩咐,著人下來喊一聲,我即刻就到!”
目送著張叔遠去,陸子梧才對身側的侍從道:“繼續帶路吧。”
“是。”
兩人到了一處雅間的門前,青衣侍從輕叩門邊,而後將門推開。等陸子梧進去了,自己低著頭守在了門外,不讓旁人隨意打擾。
室內並非空無一人,坐在窗邊的石超塊頭就很大,配上他今天穿的一身藍袍,很是抓眼。
他聞聲回頭看向門邊,也未起身,隻是遙遙拱手。
陸子梧頷首回應,轉頭看向了跪坐在一旁的白袍人,他腰間還係著象征著通天教的火焰符文。
“婁中縣杜寧。”她一邊喚著此人的姓名,一邊將頭上遮掩麵容的帷帽取下,“不知你是否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