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詡和時正申這兩人能相安無事這麼多年,彼此還是有些默契在身上的。
這不?
坑人的手法都一模一樣,慣會在蜜糖裡頭摻刀子,左右是不會讓自己虧了去。
——
太平坊,陸氏宅院外。
兩名通天教教徒小跑著,總算是在陸子梧的車架抵達前,先一步停在了宅院外。
那在前方的青袍教徒喘著粗氣,整理著衣冠,眼神向後撇。
他身後的教徒穿著一身素色的長衫,隻在腰間垂掛了紅黃之色的象征著通天教教徒身份的火焰木雕。
分明還在低頭整理著手中的木盒,可看上去比那青袍教徒都高上了半分。
“你給我檢查地仔細些。”青袍教徒湊上前去,打量著對方,“若不是此次晉升的仙師是名女子,怎能輪得到你來這裡露臉。”
說罷,他看對方已經將盒中的衣飾整理妥當,伸手一下將木盒蓋上,奪至自己懷中,恭敬地在陸氏宅院門外候著。
素衫教徒看了他一眼,可有可無地低著頭在人身後站定。
她盯著地上時有時無的光影數著時間,腦中卻想著何時才能回去休息。
這天聖帝君誕辰,她與姊妹們一道忙了三天整,是半刻未得歇息,好不容易今日無事了,卻還要跟著人跑來跑去。
想到這,她伸手撫了撫心口,靜待因方才的跑動而劇烈跳動的心脈緩緩平複下來。
沒等多久,木輪咕嚕的聲音和著細微清脆的鈴聲,便由遠及近。
那木質車架也在街道儘頭漏出了影子。
青袍教徒看準時機,端著木盒,跨步上前。
“恭賀陸仙師!”
車輪停駐。
坐在車架前的駕車侍從旁躍下。
陸子梧則由內掀開了竹簾,她垂下眼,看著那被侍從接過,奉上來的木盒,掀開一看。
藍色的錦袍規整地躺在盒底,盒中左側,一銀一銅兩塊佩飾也被安置妥當。
她不由得挑了下眉,看向那不知何時就在她家門前候著的教徒,心中暗道,這可真快啊。
“勞煩二位了。”她伸手取出那塊銅佩。
“隻是不知這是何意?”
按理來說,她被提拔為高層教徒,應著藍袍,係銀佩。
至於這銅佩……
她隻在盧懷遠和來鶴身上見過,不過那都是輔以綠袍金冠的了。
“回仙師,這是教主的意思,我等也是按照教主的吩咐行事。”
陸子梧看著她手中的紋樣細致的銅飾,上麵已然不再是火焰紋樣,取而代之的是一個“天”字。
日光穿透雲層,恰好照在她手上,一抹金色的光亮晃了下陸子梧的眼睛。
她終於將金光握入掌心。
“你叫什麼名字?”她看向那青袍教徒。
“在下孟必先!”
他說完之後,拱手抬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