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代仙師?”陸子梧聽到這,心頭一跳,“哪位代仙師?”
“據聞是那位,早先在洛西,跟隨教主時正申修習有道,前些年才至斷穀傳教的代文進,代仙師。”
代文進?
陸子梧想起來了。
那不就是在時正申死後,最先打著起義的名頭,領著教眾抄起家夥就向洛都城打去,結果慘遭兵敗,灰溜溜地回到北地,搞起了通天教內部分割的不安定分子嗎?
要她說,雖然時正申死後,下麵的人為爭奪教主之位早就心思各異了。但若是沒有代文進來得這麼一出拉幫結派,挑撥離間的事情,那通天教還真不至於碎成一塊兒又一塊兒的。最後導致各地消息不流通,邊外異族趁虛而入。
既然是這個人在斷穀郡,那他的所作所為就很好理解了。
無非就是兵卒的輪換需帶走城中大量的甲胄、兵器、戰馬、糧食等等軍需物資,於他而言,這些都是起義造反的資本,自然是越多越好。
隻是,眼下才幾月啊?
通天教這麼早就蠢蠢欲動了?也不怕打草驚蛇,事情提前敗露?
廖憬滿麵愁容地繼續說了下去。
“他說什麼斷穀亦是守備都城的險要之地,是萬萬不能有片刻兵力空虛的,要待隨後輪換的補充兵卒就位,方能放人離去。”
“可一連好幾日都是這些話,我多次去見那代天師,怕是已經將人給煩著了。加之我此次赴任,身邊帶的人本就不算多,也不好過多耽擱,隻能繼續獨自啟程了。”
“你瞧,這遠在斷穀的代天師就已經是這等態度了,若我這勢單力薄,又於北州毫無依仗之人,貿然前去拜見教主,告知來意,很難說會否落得同樣的境地啊。”
陸子梧沒忍住,端起了茶水,遮住了抽搐的嘴角。
這人怎麼還裝上癮了。他廖憬,大皇子都要喚一聲表兄的哎,哪怕確實沒法在這北州如同在洛都城那般呼風喚雨,卻也絕對稱不上勢單力薄吧。
隻要他想,還是有不少邊地世族願意來朝他獻殷勤的。
“再者,子梧若肯幫我,我定然不會甩手旁觀,任由你上下操勞,忙前忙後的。我也會多多研習通天教經義,為你分擔……”
哦,她懂了。
這人是既想借通天教在北州的聲望,替他招兵買馬,又不想因此將古關變成如斷穀和洛西一般的,通天教的一言堂,讓他這個太守名存實亡。
這才不敢直接去找時正申他們,而是私下先聯係上了她這麼一個,嗯,在通天教高不成低不就的女子。
不過自底層教徒往上數,還真是隻能挑出來她這麼一個既顯眼,又能在信眾麵前有相當威望的女教徒了。
那在他們眼中她的形象應當就是,有野心,又有些能力。但因為是女子,天然就少了些旁人的認可,注定越不過自己,也爬不上高位,好掌控,好用的趁手的工具了。
哈。
那她就放心了。
這些人還真是,仿佛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