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是小瞧了時寂這小白臉在教眾中的地位。
若是再不加以挽回,那他先前所謀劃之事,便是癡人說夢了。
“在下,應教主召見而來。”
“此時召見?”
“正是。”
陸子梧察覺到來鶴看她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善起來。
“來使者是有急事嗎?”她笑得越發坦蕩。
“您先請?”退後半步,向前伸手。
來鶴望了她一眼,甩袖轉身,拾級而上。
管夙看陸子梧站在原地,半天不動彈,而那來鶴早已沒了蹤影,問道:“女公子,我們不上去嗎?”
“急什麼?還可以再等一等。”
想要對付一個人,自然是要等他犯錯的時候,順勢而為。
事緩則圓,人嘛,都是越急越容易犯錯,對方看起來可比她要著急多了。
果然,等到陸子梧數著時辰,一行人來到通天殿前時,還未等門侍入內通報,就聽見殿中分外熱鬨。
她相當感興趣地想湊上前去聽清,可奈何這殿門又不是擺設,攔著她這一個體質隻有4的普通人,還是綽綽有餘的。是而隻能隱隱約約聽見,有人訓斥,有人求饒,有人冷不丁地落井下石,有人在幸災樂禍地拉偏架。
門侍見狀,躊躇著問她:“閣下,現在就要進去嗎?”
陸子梧拱手:“有勞了。”
隨著陸子梧步入殿中,那熱鬨紛繁的情狀霎時停滯了。
她昂首闊步,任由那四道視線停駐在身上。隨著殿門閉合,她向上首之人拱手拜道:“陸子梧,拜見教主。”
時正申打量著她。
通身玄袍,長發高束,乾淨利落。抬起頭直望而來時,眼角眉梢比尋常人更鋒銳些,卻又是一副含笑麵龐。他已經能想象出來,若是此人傳教講經時,對著這張臉,應該會讓信眾無端生出幾分信服之意。
他緩聲開口:“還未謝過閣下救我教中聖子於危難,將其平安送回。此恩於我教,百金難謝,不知閣下另有所求否?”
陸子梧垂眸,這教主敢這樣說,她可不敢就這樣應下來。
“不敢說有所求,我本就是一北地行商,多處輾轉,是而早先便聽聞通天教盛名,神往已久。”
“前些時日又因北地蝗旱並行,收留了許多無家可歸的流離之人。與他們閒談之時才發現,許多人都曾受通天教恩惠。”
“是以,眾人前往洛西,若能成為教中一員,博施濟眾,扶傾濟弱,便是我等所願了。”
“有閣下這般仁義之士加入我教,實是通天教之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