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廂撅嘴,轉念一思,情不自禁問,“任何女子,那駱軍醫的母親呢?他也不願意接觸嗎?”
“柳姑娘,實不相瞞,駱軍醫幼時已然無父無母,自是沒有這一方麵的顧慮了。亦是因為如此,他才願意一直待在男人眾多的軍營之中,救死扶傷。”付庚重搖了搖頭,放低語氣,悠哉悠哉的為柳廂解釋。
柳廂眨眨眼,“啊”了一聲,愣怔片刻,終是沒了下文。
看樣子,這所謂的軍醫帳篷,她與卷丹妙語幾人一時是進不去了,方才那駱軍醫狠狠一推,柳廂能感覺到對方身上是有點武力的,不然也不可能一下子把自幼習武的她推出好幾米遠。
自己進不去,那就讓旁人幫忙進去。
柳廂滿懷希望地看向付庚重,付庚重接收到柳廂的眼神含義,無奈地點點頭,回身步入軍醫帳篷。
須臾,但見付庚重背著包紮好腹部的俞冠楚走了出來。
駱彌長道,“恕不遠送!”
付庚重嗤笑,“駱軍醫,下一回泡藥浴之時,還是叫幾名士兵幫你守一守帳外吧!”
“恕不遠送!”駱彌長在帳內冷哼一聲,“要不是看在這男子生得俊俏無雙,本軍醫才懶得幫那些女人救人呢!”
柳廂眉梢一凜,看見俞冠楚出來後的麵容回了一絲血色,強壓心頭的不適,朝著帳篷躬身施禮,感激不儘,“多謝駱軍醫,柳廂定會將你的恩情銘記於心。”
“……”
帳內之人跟啞巴似的熄了火,久久不言語。
柳廂嫣然一笑,還是欠身抱拳以示感謝。
離開了軍醫帳篷,柳廂,卷丹,妙語跟隨著付庚重,在一士兵的帶領下,來到了他們歇息落腳的一處矮小的黑帳篷前。
付庚重背著俞冠楚走進去,輕手輕腳將人放在地毯上,隨後看向柳廂,“你們暫且住在此地,一日三餐和士兵們吃同樣的吃食。若俞公子病情加重,可繼續前往駱軍醫的帳篷,求他幫一幫忙。切記,不可跑進他的帳篷裡,他若要發起火來,大將軍都不敢將他如何,可明白了?”
柳廂點一點頭,對付庚重連連言謝,“多謝校尉大哥,看來,校尉大哥不像是初識時那般不近人情。”
付庚重扯了扯嘴角,眼孔陷入一片莫名的黑暗中,他抖抖肩膀,“柳姑娘不必介意,庚重不過是想清楚了罷了,柳姑娘應該不會乾一些吃力不討好的壞事的。”
柳廂麵露凝重之色,假意聽不懂這句話,走近俞冠楚麵前,細細地查看對方的臉色,見人呼吸均勻,嘴唇淺紅,心底一安。
卷丹覷了幾眼帳篷裡的擺設,就一破毯子,一矮木桌,幾個破墊子,和一張黑黢黢的被蓋,眉心一蹙,忍不住脫口而出,“這環境也太艱苦了,與風餐露宿有何區彆?再不濟也應該安排兩座帳篷吧,男女授受不親——哪有男女幾人共處一室睡覺的道理?”
在野外一起過夜也便罷了,以地為席,以天為蓋,互不乾涉,不足為懼。
可是眼下要一男三女同處一個密封環境內睡覺,她倒是真的有點接受不了。更何況,那柔柔弱弱的俞公子還是小姐心悅之人。
付庚重聽罷,認可地一點頭,神色凝肅,無奈笑道,“這位姑娘言之有理,可惜軍營的帳篷數量有限,一眾士兵暫且擠得睡不下,難以騰出多餘的空帳篷,還請幾位姑娘見諒。若是覺得不方便,我可將俞公子帶去我的帳篷歇息靜養,如此,不失為一好辦法。”
柳廂眸珠一溜,思及某一點,深覺該遠遠避開,當機立斷道,“校尉大哥,你的好心我們三人心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