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廂搖搖頭,一本正經說,“大將軍,請你明查,我們一行人皆是大睦朝的良民,絕非奸細。”
唯恐眼前這牛高馬大的大將軍一怒之下斬了他們的首級,斟酌字詞,把所有事實和初衷徐徐道來,情真意切,毫無虛假。
聽了半晌柳廂的一席話,大將軍仰天長笑,非但不認為柳廂是所謂的奸細,還頗有意趣地詢問柳廂,“你是說,你做出這些核桃是為了助大睦軍殺退朔雪國?”
“正是。”
“你一介區區弱女子,膽子可不小。你的身份本將軍自會尋人嚴查,至於你的炸彈能不能發揮威力,本將軍還是挺期待的。”
大將軍端起酒壺自滿一杯,昂頭一飲而儘,笑道,“三日後,朔雪國會與我軍再戰,屆時本將軍倒要看看你的核桃炸彈能不能擊敗朔雪國,能不能保住你們四人的性命。”
“大將軍,柳廂不敢作假,乃是字字真摯,天地可鑒。”柳廂笑意盎然,豪爽道,“大將軍不必多慮,不管用不用炸彈,我軍亦能一舉攻破朔雪國的軍馬,大獲全勝!”
“哈哈哈哈哈!成,你這女子倒會說些好聽的話。那麼——本將軍先把醜話說在前頭,若是三日後我軍得勝,本將軍可放你們四人歸去,假如結局相反,你們一輩子也彆想離開軍營,如何?”大將軍抬手擦拭嘴角酒漬,陰狠的眸眼仿佛鷹目般使人不寒而栗。
柳廂抿了抿唇角,微微抬首,毫不畏懼地一口答應,“多謝大將軍成全!”
付庚重凝眉,“大將軍,僅僅如此?”
大將軍道,“勝敗乃兵家常事,無人能具體得出最好的結果。孰勝孰敗,天時,地利,人和,缺一不可。怎麼可能隨隨便便就勝利了?她不過是小小弱女子,同她玩鬨便是,無須計較。若是我軍輸了,這三名女子就留下來伺候我們吧。至於那位文文弱弱的男子,就打發他去作火頭軍,幫士兵燒火做飯罷了。”
他陰笑一聲,“如此,即便他們是敵國奸細,也不怕他們翻了天去,本將軍自有一套刑罰來折磨他們。”
付庚重微愕,轉首看了眼柳廂的側臉,心腑堵著一股惡氣,說不清道不明是何緣由引起。
俞冠楚眉峰一抖,顯然是對大將軍說的話感到憤怒,他直視虎背熊腰的大將軍,目仁定定不移,仿佛要將對方的臉龐盯出幾個大窟窿。
大將軍輕蔑地瞥一眼俞冠楚,目露鄙夷,他自小就看不慣文縐縐,弱不禁風的男子,打眼一瞧俞冠楚就喜歡不起來,深覺得對方像極了朝堂上爾虞我詐,口蜜腹劍,心口不一的奸詐文臣。
眼瞪如牛,怒喝一聲,“你瞧本將軍作什麼?你有何怨言不成?”
俞冠楚一轉眸珠,不懼不驚地提問,“大將軍,恕小人鬥膽一問,大將軍的名諱是——”
付庚重詫異俞冠楚這人的牛膽,連忙斥罵道,“住嘴!大將軍的名諱是你能輕易得知的?小心你的腦袋!”
俞冠楚道,“大睦朝的將軍極多,大睦朝的百姓們時常對他們崇拜已極。小人一見將軍便覺將軍神威逼天,定是戰功赫赫,無出其右的獨一存在。因為如其他百姓一樣對將軍心生崇拜,所以想要得知將軍的姓名。”
付庚重對視大將軍,大將軍麵無表情地點了點頭。
付庚重出言道,“大將軍乃是大睦朝的驃騎大將軍,木逍遙是也。你可記住了?”
“原來如此。”俞冠楚點頭,笑應道,“木大將軍常年累月宿在邊境,艱苦戍守,果真是為國為民的好榜樣。”
鬨不懂俞冠楚在抽什麼瘋,柳廂偷偷覷了覷對方的表情,眸子一扭過去,卻不偏不倚撞上付庚重自上而下落來的目光。
柳廂一怔,吃了蒼蠅似的快速挪回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