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青這會兒神色不太好,這個陳伯來這一出,他就悟了。
根本沒有什麼失蹤,也沒有什麼夥同奸夫被殺。
隻有一個老父親拚命地想將變成邪魔的兒子困在酒窖裡,不想要壞了這個家,這個兒子的名聲而已。
那個被押著的兒媳也撲通一下跪下來,一直磕頭,“晏大人,求你饒了我們,我們不是故意的!”
“我家男人他隻是喝了酒鬨了點事,就被神罰了,他也認罰了啊!”
“可自從他被神罰之後,大家就都對我們家的人敬而遠之,說我們家是被神厭棄的,我家男人脾氣爆,喝了酒看到那些人的眼神之後就又跟人吵了起來。”
“然後,然後他就覺得不對勁了,公爹看他酒後發狂,就把人捆起來打算等他酒醒再教訓,誰知道他喝多了酒嚷嚷著那神仙根本就不是什麼好東西,就……就突然變成了這樣。”
“我們也是不得已,若是讓人知道我們家出了個邪魔,以後我們家就徹底沒法做人了啊!”
“公爹真的不是故意的,隻是……隻是……想個法子,失蹤總比變成邪魔好,墨大人,是我們對不住您,可求您,求您彆殺他,他……”
女子話音未落,撲在酒窖前的老人被墨麟用力拉扯起來,接著一劍刺向了邪魔。
“你們包庇邪魔,誣賴旁人,用心險惡,若是沒有壞心,如何能變成邪魔。”
“邪魔,都當誅。”
他動作很快,或者說,不愧是城中的第一劍客,晏青甚至沒能第一時間拉住墨麟。
晏青愣在了原地,耳膜之中與人群的議論和唾罵聲隔了一片海的距離。
他皺著眉頭,強迫自己的冷靜下來。
不對勁,這裡的一切都不對勁。
他必須冷靜,如果做壞事就會變成邪魔,這城裡就十分危險。
而大師兄……眼前這個大師兄,根本就不是大師兄。
晏青握緊了拳頭,那二師姐呢?他要找到其他同門,或者找到破障的關鍵。
要是小師叔在就好了。
他對幻陣研究到底隻停留在紙麵上,隻有林渡日複一日耗費材料在宗門內搭建陣法,自己為難自己,然後把材料統統轉移到無上宗護山大陣中。
當他回頭的時候,晏青差點喜極而泣。
林渡站在人群中,如同一個絲毫不受影響的世外高人,旁邊一個用破布捂著下半張臉,但一雙眼睛透露著清澈的愚蠢的少爺說了什麼,繼而小師叔抬起了左手,做了個他們一起聯合研製法器的時候才有的一個習慣性的動作。新筆趣閣
晏青瞬間心裡有了著落。
是小師叔沒錯。
林渡的左手更穩,所以在遇上精細陣法的時候左手動得更多,右手負責按住,刻完陣法之後會有一個習慣性的抬左手招呼他合攏法器內部的手勢。
一開始兩個人都沒有意識,直到有一次元燁也加入了研究,因為沒理解林渡手勢的意思兩個人才反應過來。
一般來說,這種潛意識的行為即便是幻境在沒達到觸發條件的時候是做不出來的。
晏青腦子裡閃過了大量的理論知識,衝林渡點了點頭,但隨即注意到,小師叔好像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