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止不說話了,隻是笑,“沒什麼,覺得這句話挺好。”
林渡嗯了一聲,那當然了,偉人的名言。
一群人被請到了一處宮殿內部,元燁拉著元祈的手,眼圈兒通紅,“皇叔。”
元祈眼圈同樣通紅,“燁兒啊,你還有什麼需要,我讓人陪你逛逛。”
“我要錢。”元燁乾脆利落,“仙島上不用錢,我想帶我小師妹去人間逛逛,儘一儘地主之誼。”
“好說好說。”元祈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找個禮官陪你逛。”
“清予他如今怎麼樣了?我小時候伴讀他老替我受過,我想再見見他。”元燁雖然不知道小師叔為什麼惦記起自己這個伴讀,但他也想見一見他,便開口道。
“好說好說。”元祈一口答應,接著說要處理政務出了門,一路回了殿中方才放下了嘴角,臉上一片凝重。
早有一紫袍青年等在門口,見了他就要行禮,“皇上。”
“元燁回來了,還帶著得道的高人,那老道居然真的把元燁送到仙島去了,你都看見了?”
“是,沒有任何銀線和手腳,應當是真的。”謝聿起身垂首。
“世上居然真的有神仙,”皇帝皺了皺眉,“他想見一見你,你也替我去,試探試探。”
青年拱手,“臣,遵旨。”
紫袍青年大步流星地往外走,在宮禁內出入無阻,一路侍從見了皆凝氣屏息,戰戰兢兢。
宮殿之內,元燁看著桌上的茶點,正和瑾萱介紹著,林渡目光灼灼,奈何旁邊危止滿臉寫著三個大字“你不能”。
門外忽然傳來了行禮聲,“見過太尉大人!”
元燁給瑾萱解說的笑臉一頓,仰頭看去,一人逆光而來,身上重重煞氣,眉眼冷肅,俊朗的臉上偏偏被兩個黥字破壞了那份俊氣,顯得有些陰沉邪肆,步步穩重,恰似人間煞神。
他恍惚間想起從前和謝聿一同逃課翻牆去街上遊玩,去那些店裡淘古書古物和各樣玩具,淘到了好的揣進懷裡,又一同去酒樓吃上一頓好的,蹴鞠投壺,就沒有謝小世子贏不了的。
元燁喊他的表字,“謝清予,你來啦。”
謝聿在案前幾步站定,拱手行禮,“謝聿見過宣王。”
元燁的笑忽然僵在了嘴邊。
欲買桂花同載酒,終不似,少年遊。
桌邊銅鈴碎響,倪瑾萱不安地動了動,謝聿的濃黑的眼底閃過一絲暗光,抬頭向聲源處看去,一隻骨節分明手忽然按住了那少女。
女聲沉沉響起,“謝太尉。”
謝聿看向說話的人,女子一身道袍銀冠,眉眼深邃探究,麵上毫無笑意,看著他宛若看一個螻蟻,“在下林渡,你口中宣王的師叔,還請你叫他的名字,往後他與這皇室,毫無瓜葛。”
大周不是林渡記憶裡的任何一個朝代,但林渡倒也不是沒有曆史常識。
一個行過黥刑的人,居然還能坐到太尉的位置,必然不可小覷。
至少這人身上的殺孽就不小了。
謝聿與林渡對視片刻,收回目光,微微頷首,“是。”
他轉而看向元燁,“好久不見。”
危止若有所思,給林渡傳音,“他身上有點怪。”
林渡不動聲色,“有屍氣,但不多,很怪,說不上來。”
“他身上有聚魂木,靈界才有的東西。”危止補充道。
林渡偏頭看了一眼危止,忽然明白了什麼,“其實此次我們來,還有一個要務,我們仙門幾年前叛逃了個修士,不知謝太尉在朝多年,可曾知曉有道士作亂?”
謝聿又看向了林渡,接著微微一笑,目光直截,“若是元燁口中那個國師的話,那已經被我斬了。”
林渡垂眸,目光掃過他垂在身側的手,若有所思,和危止傳音,“不對勁。”
“是不對勁,他看的不是你的眼睛,是你的眉毛,看著不閃不避,實際上在說謊。”
危止笑了笑,“這人挺有意思。”
林渡懂了,“回頭看緊了,我懷疑……”
“國師沒死。”元燁傳音過來,“我有國師的生辰八字,路上做了個追魂符,謝聿來的時候,我胸口的符咒燙起來了,好險,差點燒死我。”
林渡:……不愧是你。,找書加書可加qq群88780506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