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湍拍了拍旁邊的位置,讓林渡坐了過去,從自己的儲物戒迅速找出了個藥膏,打算先給林渡的臉塗上。
後蒼卻已經自己從一側桃林中走了出來,白衣上千萬條血痕,目光從那盒每日都見的藥膏落到林渡都快好了的臉上,冷然道,“禁製是我開的。”
臨湍微微抬眉,“什麼時候開的。”
後蒼抿了抿唇,“那個佛修走了之後。”
這禁地桃林,除卻師徒二人和鳳朝之外,就隻有那個佛修能進出無阻。
“為什麼要開?”
“他從前不來,進出無阻,萬一要突然襲擊您呢?佛道兩門,不是同路,更何況……”
林渡歪著頭,“可是師兄,佛道雖是兩門,佛門亦是正路,你修無情道,怎麼還對佛門有偏見呢?更何況危止大師我瞧著和師伯倒有幾分相似,想來也是舊友了,師兄怎麼對師長的朋友還心存芥蒂?”
“要不……多抄點心經吧?大師姐就這麼教我的!說對心境修行好!”
林渡瘋狂發動自己的綠茶屬性,轉頭故作驕傲地看向臨湍,“是吧師伯!”
“你說得對。”臨湍拍了拍她的頭,“危止……是我的舊識,你的心境倒是越修越走偏了,跟你小師妹說的一樣,去抄寫一遍懷德經吧。”
林渡小聲道,“我每次都抄十遍的。”
“十遍。”臨湍看向後蒼,重複道,“趕緊去吧,這副樣子見人,也不怕把你小師妹嚇到。”
被嚇到的林渡無辜地坐在臨湍旁邊,自始至終都沒有起身見禮。
後蒼依舊站著沒動,目光落在臨湍手中的藥膏上,“是,那弟子先退下,自行上藥了。”
自行兩個字被他咬得極重,臨湍卻像是被提醒了一樣,去了傷藥,轉而麵向了林渡,“來我給你塗上,這麼好一張臉,有傷不好看。”
林渡乖巧伸長了脖子,把臉湊過去了。
後蒼站在原地,目光幽深地看著林渡的側臉。
就那細得跟頭發絲兒一樣的傷口,眼神不好的都要看不見了,還要上藥?自己的靈力養一天不就能愈合了?浪費那麼好的生肌膏做什麼。
這個所謂的病弱小師妹,後蒼看她倒是沒看出來一點可憐可愛,心機深沉地掏出那心來都能染黑一片海了。
後蒼見師父是打定主意不理自己了,也沒了法子,隻好自己默默地走了。
等確定人徹底回了屋子之後,臨湍這才開口跟林渡說了點她想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