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侮辱我師父可以,不要侮辱我(1 / 2)

水鏡之前的看客還在回味剛才的震撼。

方才明鏡裡頭,是兵荒馬亂,每個人都是斬除妖邪維係一方太平的正道修士,真正的邪靈隻有一個,偏偏那邪靈,是他們所守護的萬民祈願凝聚而成。

無數道淩亂的靈光,碩大的陣紋,和大陣開啟之時如同黎明朝陽一樣的炫光。

坐中空茫處響起帶著涼薄譏諷的嗓音,“都說那詭計多端的是妖孽,依我看,詭計多端麵善心黑的都是人啊,這個林渡,要是不早死,隻怕老天爺都要害怕。”

“這林渡生得這麼好,焉知不是精怪呢?”一道女聲嬉笑道。

“你在放什麼屁,精怪都在鈞定府的地牢裡受難吧,還能當上無上宗的弟子?”另一道粗嘎的聲音響起,“你說對吧尊者。”

……

“怎麼這是很值得你驕傲的事嗎?你想去那地牢裡受難?”

“他想去受不受難我不知道,但千嶼,你光明正大對無上宗的弟子動手腳,是真想再被埋進土裡像條鑽地蟲一樣逃走?”

一道繾綣至極的聲音在幾人身側響起,讓原本嘻嘻哈哈的一幫人寒毛倒豎了起來。

天底下能突破他們尊者的結界的人一隻手都數得出來。

那道橫插進來的聲音帶了點不耐,“那些不起眼的小動靜也就算了,你敢把黎陽秘境放出來?”

“誒唷,這誰啊,這不是我們慈悲為懷的佛子嗎?”千嶼笑了一聲,“佛子果然好心,心懷天下啊。”

危止聲音很平靜,“不,我單純想看你和無上宗打起來,可惜你好像很沒種,隻敢對一幫孩子動手腳。”

千嶼默然了一瞬,“……你有種?你有種隻動動嘴皮子看戲?”

危止卻依舊淡然,“我一個清心寡欲的佛修,能有什麼種?”

千嶼轉頭罵了一句,不說話了。

佛修佛修佛修,殺龍的時候怎麼不說自己是佛修。

危止又消失了,但千嶼一低頭,忽然發現自己身上多了個咒印。

這混賬東西什麼時候下的咒印?他的修為已經這麼高了嗎?

千嶼嚇得一身冷汗,仔細探了探,想要強行解開,發現好像那咒印隻不過是一個禁製,並且對他毫無妨礙,可偏偏他怎麼都無法衝破,也就先撂開到了一邊。

這危止……一天到晚的淨乾這些不知所謂的事情。

這精忠陣在三十六山術陣法之中,卻都是偏門的險路子。

林渡正在破陣,手上拎著一根刻滿咒印的白骨,“你要控製你自己,懂嗎?”

熊詔人高馬大地站在那裡,小聲道,“我儘量。”

“這不是儘量的問題,這是必須。”林渡手上捏著符筆,眼中滿是絕望,“你以為我是在跟你商量嗎?你一巴掌下去我就沒了,那咱們都沒得玩了。”

她這也是兵行險著,精忠陣本質上不可解的。

隻有一種情況,守護的東西沒了。

方才熊詔說自己死後守護的,是這個神像屍骨上的聚魂咒。

林渡就把這刻在白骨上的咒和陣破了就完了。

在精忠陣消失的前一瞬間,直接送鬼入地,讓閻王跟人家陣的力量乾去吧。

林渡這個想法很好,就是有點費閻王。

蒙安覺得林渡不太靠譜,“萬一精忠陣消失我兄弟就散了呢?”

林渡指了指自己,“雖然您老人家死了多年不太了解,但還是容我自我介紹一下。”

“在下林渡,師承陣道魁首閻野仙尊,這城裡這麼多陣都是我破的,侮辱我師父可以,不要侮辱我。”

蒙安聽了前半段雖然不知道閻野是什麼時候冒出來的,但好歹有個陣道魁首的名兒,怎麼也不會差到哪裡去,還是無上宗的。

“不是……等一下,你最後一句說什麼?”

林渡無辜地看向他,“您沒聽清?”

沒聽說過年紀大的鬼還能耳背啊。

蒙安忽然覺得確實得怪她師父,到底怎麼養出來這麼一個禍害。

林渡已經開始布陣了,她在拔陰鬥。

用陣將底下蘊藏的全部陰氣凝聚出來,源源不斷,模擬出一個熊詔同等強度的“陰魂”狀態。

蒙安看了一會兒,察覺到了林渡分明是兩手準備,一手破聚魂陣,一手瞞天過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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