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做的正是那殺意淋漓,所向披靡的劍,自己為自己殺下這一局。況且刀刃本無眼無情,殺意太濃未必不是好事,若為了美感而失了銳氣,豈非本末倒置,顧此失彼。”
陸吟寒眉梢一挑,反問:“儀姑娘以為陸某方才是花拳繡腿?”
司馬儀也不說話,在院中靜靜看著他,皎潔的月光透過繁枝落到她麵上,陰影之下神情莫辨。
陸吟寒知道司馬儀在他來時便存了不悅的心思,也不好再叨擾,便笑道:“儀姑娘,在下名為陸吟寒。”他認真地介紹了一遍自己。
司馬儀:“我知道。”
知道是一回事,可記得又是另一回事。
陸吟寒毫不氣餒,繼續道:“我名中雖帶有寒字,卻生於春天,生於桃柳明媚,鼓吹清和的春三月。”
“儀姑娘你看,我的名字是不是很好記呢?吟寒吟寒,看似冰冷淡漠,實則卻如春日那般明媚熱烈,獨享二季,占儘人間風流。”
司馬儀心道:可真是風流啊。
陸吟寒很快習慣了她的冷淡,自顧自道:“儀姑娘,明日再見時莫要忘了我!陸某十分期待在擂台上和你的交鋒!”他說罷便轉身越下屋簷,沒了蹤影。
好一個隨心所欲肆意灑脫的少年。
侍女靈兒有些憂心忡忡地上前,“小姐,那陸公子對您有意。”
司馬儀輕笑一聲,深深凝視她一眼,“靈兒,想不到你竟觀察得如此仔細。”
靈兒麵色微紅,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頭,笑道:“哪有,隻是陸公子太明顯了。哪有人大半夜來送一場花雨的。”
“嗬,是嗎?”司馬儀心底十分不讚同,“我有這麼大的魅力嗎?”
靈兒撓撓頭,又點了點頭。
司馬儀望著空蕩蕩的院落,漫天飛旋的柳葉雨仍在下,她視線不自覺凝落到簷上,想到了那道恣意的身影,眼裡忽然閃過一道冷光,偏頭問靈兒:“我的功法很好辨認嗎?”
靈兒摸不著頭腦,想了想,“應當是不好認的吧。況且小姐您沒有用鞭使劍,普天之下也沒有人見過您使刀。”
“若是旁人那還好說,可若是他,我真有點拿不準了。”司馬儀眸光一暗,輕聲道。
靈兒大抵知道她在說誰,既如此,最好的方法便是放棄比試,安心做個看客,於是她問:“那小姐接下來還上場嗎?”
司馬儀無奈回道:“宗主能同意我臨時退出嗎?”
靈兒又想了想,老實地搖了搖頭:“恐怕不能。”
若是司馬儀在此時退出,司馬宗主恐怕又要寢食難安,捶胸頓足地仰天長嘯。
司馬儀轉身走向屋內,清冽的聲音落在身後:“那就玩一玩。恰好我還有很多疑惑。”
靈兒心底沒由來的感到不安,每次司馬儀輕描淡寫地說她接下來的打算時,她都知道這定不是司馬儀描述的那般輕易。
隻是這一次,又是要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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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好幾日,比賽正常地進行著。經莊長老強調後,再沒出現像司馬殷那樣臨陣脫逃的情況。
最後兩日便是前六甲的比試,按積分排名分彆為:朱一鳴,金天雪,何明瀾,文仙兒,司馬儀,陸吟寒。
四世家的入圍是意料之中的。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