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有還無,欲斷還續,牽引出照夜棲不該在此時生出的齷齪心思。
他又想到那日。
偏生祁筠還不覺,衣衫都擦得快乾了還半伏在他身前。
照夜棲眉心蹙起,問道:“用的什麼香?這般甜膩……如今,是蘿浮伺候你沐浴嗎?”
蘿浮是他新派給祁筠的侍女,原先也是給她配了伺候的人在的,但祁筠習慣屏退旁人獨自待著,這才叫鳳緗有可乘之機。
蘿浮為人單純執拗,又武功高深,忠心耿耿,最是不二人選。
祁筠指尖一頓,抬頭回答,恰對上照夜棲的眼神,她答:“用的碧蘭幽。沐浴還是我自己。我不習慣旁人伺候,您彆怪罪蘿浮。”
“我哪有怪罪她的意思?”照夜棲納悶,他看上去是那麼不講道理的人嗎?
話雖這麼說,祁筠卻還記得蘿浮剛來時便申明了自己的職責,以及怠職的下場。照夜棲禦下一向嚴厲,蘿浮的話足以可信,加上蘿浮為人良善,辦事牢靠,雖說是來監視她,分寸感也把握得恰到好處。
祁筠並不反感,因此便多嘴為她解釋了一句。
“那就好。”祁筠的聲音輕緩溫柔,似四五月徐徐而來的清風,她道,“我知道公子差人照顧我,是為了我好。可我習慣了獨自個的生活,陡然間來了這麼個人伺候我,實在是不習慣。”
照夜棲被她一口一個公子叫得頭皮生麻,尤其他自己心中有愧,這樣聽來祁筠每喊一聲簡直像是在嘲諷。
他歎氣糾正道:“以後彆叫我公子了。叫我阿棲就好。”
阿棲?祁筠哪裡肯叫。
原因有二,一是她本來就厭惡照夜棲,但凡和他名字沾點邊的她想想就作嘔,何況是這麼肉麻的叫法;二是鳳緗總是一口一個阿棲的叫著,從前倒不覺得如何,隻當是兄妹二人之間情誼深厚,可鳳緗後來的一係列行徑,足以叫她懷疑鳳緗和照夜棲之間存在著某種不可告人的關係,既如此,她更不能叫了。
照夜棲目光灼灼地盯著她,催促:“祁筠,喚我阿棲。”
祁筠拿不準他的想法,前幾日還那般強勢,今日又在扮演什麼?
她心中暗自唾罵幾句,鼓足十分的勇氣才喊出這句僵硬的阿棲。
照夜棲聽得受用至極,一俯一仰間笑了出聲。
恰好蹭掉了祁筠手中的繡帕,落到了他身上。
祁筠忙探身去撈,滿頭青絲垂落,鋪在照夜棲眼前,遮了大半視線,他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