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辭盈臉上的笑意愈發燦爛,她湊到魏季忱耳畔,低語幾句,二人心領神會,相視一笑。
“七爺,七爺?”很快,魏季忱的聲音便悄然在方衍澤的窗沿下響起。
方衍澤正被他五哥獨自關在屋中讀書,聽到有人呼喚,急忙起身,輕啟門扉,露出一線縫隙,向外窺探,“誰啊?”
“七爺,是我。”魏季忱立即笑臉相迎,“這小城雖不及江寧繁華,卻也有些彆致之處。小人尋得一處妙地,眼下戌時剛過,特來邀請殿下前往,聊解乏味。”
方衍澤眼中閃過一絲興趣,卻又迅速斂去,“什麼地方啊,不會是青樓吧?爺可看不上那種地方。”
“哪兒能啊!”魏季忱湊到他耳邊,悄悄說了兩句,便見方衍澤按耐不住,望向方衍舟的房門,麵露猶豫。
“五爺方才已命人備下熱水沐浴,想必是勞累一日,準備早些歇息。”魏季忱的聲音充滿誘惑,方衍澤終於放下心中顧慮,使了個眼色。魏季忱心領神會,牽來駿馬,引著方衍澤悄然離去。
魏辭盈透過窗戶,看著二人離去,心中鬆了口氣,側耳傾聽方衍舟房內的動靜。
不一會兒,聽得門扉輕啟,木桶碰撞之聲響起。她又靜候了片刻,方整了整衣衫,深吸一口氣,故意加重腳步,急促地跑到方衍舟房前,用力拍門。
“殿下,殿下,不好了!七皇子殿下不見了!”她高昂清亮的喊聲穿透房門,室內隨之響起一陣嘩啦啦的水聲,似乎有人赤足跑到門前。
那人影剛觸及門扉,卻又停住。魏辭盈疑惑地等了片刻,再次呼喊:“殿下,七皇子殿下不在屋中,他的馬也不見了。我派人四處尋找,都不見蹤跡!我那個不爭氣的五哥也不見了!”
她擠出幾滴眼淚,憋著氣,故作哽咽道:“聽聞貴如縣賭場極多,我那五哥素來有此陋習,莫非是他哄騙了皇子,誤入歧途?那賭場可是隻認錢不認人的地方啊!嗚嗚嗚,這可如何是好……”
話音未落,房門忽地敞開,方衍舟僅著一件罩衫,赤足而立。水汽繚繞間,健碩的身形在薄如蟬絲的罩衫下若隱若現,胸膛大片濕漉漉的肌膚顯露在外,散發出淡淡的皂角清香。
他麵色微紅,顯然是被水汽所烘,聲音也是悶悶的,“你說的可是真的?”
魏辭盈未料到他如此焦急,竟連衣服也不及穿好。她的眼神飄忽向兩側,耳根微熱,卻仍是繼續用力地吸著鼻子,帶著哭腔道:“不敢有半句虛言,殿下若不信,可召驛館主事一問便知。”
“那你可知,他們可能去哪個賭場?”
魏辭盈掩麵“痛哭”起來,“這貴如縣的賭場多如牛毛,若是一間一間找去,隻怕天亮了也未必能找全。”她忽然頓住,似是想到什麼,“不過方才聽這驛館的本地人說,準許生客進場的隻有六家……”
“那還等什麼,速速找人帶路,我們即刻前往!”方衍舟說完,房門又砰然關閉,帶起一陣風。
魏辭盈愣在緊閉的房門前,片刻後,隻見方衍舟已穿戴整齊,急匆匆地衝了出來。
貴如縣地廣人稀,林木茂密,一行人策馬疾行,許久才見下一處村落。按照她與魏季忱的計劃,方衍舟將在第六家賭場找到他們。經過一片幽暗的樹林時,魏辭盈悄悄從隊伍中溜出。
她驅馳直奔李知縣家,白日裡在他家中,魏辭盈似乎看到屏風背後的寢居牆上掛了一幅畫,畫前還供奉著香火。
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