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渝歡 薑厭辭 7980 字 2024-0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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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家二小姐言兮一下飛機,就聽說言歡正在老宅,至於去乾什麼,她絞儘腦汁也隻能猜出和秦家的婚事有關。

她也算與秦執一起長大,但她一點兒都不喜歡他,甚至稱得上討厭,要怪就怪這人太渾不吝,就不是個正經的,後來發生的種種,確實驗證了他就和他爸一樣,喜歡亂搞男女關係。

一想到和那位行事乖張跋扈的堂姐有段時間沒見過了,言兮毫不遲疑地更改了目的地,到老宅時,言歡還在喂錦鯉。

背對著,看不清臉,但氣質這東西實在玄乎,不管對方變胖還是變瘦,光瞧上那麼一眼,就能和記憶裡的人劃上等號。

曾經有段時間言兮很討厭言歡,覺得她太傲太愛輕賤人,在言家同輩人中,她的眼裡除了她哥,就沒彆人了,永遠一副趾高氣昂的嘴臉。

不過她的脾氣討厭歸討厭,才情、相貌卻是北城實實在在屈指可數的存在,聲音也像珠落玉盤一般,好聽極了,小時候言兮每回同她犟嘴,她一個眼尾掃過來,搭配輕和柔緩的嗓音,氣勢準能消減大半。

言兮躡手躡腳地上前,脖子一伸,埋汰了句:“這破魚有什麼好喂的?真給你清閒的。”

她的臉突然躥了出來,沒嚇到言歡,但驚擾到了一池的錦鯉,生怕被主人逮住失了命,肥胖身形於電光火石間,逃竄至各個角落。

幾條魚而已,就算真被嚇死了,言兮也完全不在意,她收回視線,看向言歡,用匪夷所思的語氣切入正題:“你真要和秦執訂婚啊?”

言歡沒說是也沒說不是,巧妙地把問題拋回去,“明明不是你嫁,可我怎麼看你這樣子,還挺不情願?”

她沒想到,時隔幾年未見,言兮蹦出的第一個問題會是這個。

“那是當然咯。”言二小姐當麵貶起人來毫不遮掩,“你這人雖然不怎麼樣,但也不是那渣世祖配得上的。”

渣世祖是言兮給渣男、二世祖起的統稱。

言歡權當她在變著法誇獎自己,懶懶道了聲:“謝謝。”

然後才騰出心思去打量麵前的人,幾年過去,一點兒沒變,還是喜歡把五花八門的顏色全穿在身上。

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看得言兮又氣又急,恨鐵不成鋼,重重跺了跺腳,“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呀?你跟我說說,沒準我還能大發慈悲幫你一回呢。哦對了,你生日我在國外沒趕上,說起來還欠你一個禮物,要不這樣,我去幫你說說讓爺爺取消這樁婚事,就當是我送你的生日禮物了。”

言二小姐說起這事來眉飛色舞、把握十足,仿佛自己真有三寸不爛金舌,在言歡看來卻不亞於癡人說夢、盲目樂觀,不過她沒戳破,由著對方保留這種天真的幻想。

“這種婚姻的免死金牌,你還是留著以後給自己用吧。”

她要是真被嫁出言家,言兮也不遠了,畢竟她們的年紀差了不到一歲。

言兮想了想,覺得她說的挺有道理,改口道:“那你想要什麼禮物?我能買到的,一定買給你。”

“彆買了,你直接滿足我三個要求吧,具體是什麼,等我想好,再一件件地告訴你。”

言二小姐見她有蹬鼻子上臉的嫌疑,差點炸毛,“彆人都是隻提一個要求,怎麼就你獅子大開口,一口氣提三個?”

言歡斜眼睨她,“你是覺得三個要求配不上我的生日?”

言兮想說“配”,又想說“呸”,到最後隻幽怨地瞥了她一眼,收回眼風的途中,掃見自己的指甲,“你一會兒有空嗎?看在你已經沒了朋友的份上,我願意陪你一起去做指甲。”

言歡一下子看穿她的小心思,“我是沒什麼朋友了,但能一起去做指甲的人還是不少。”

“你就當陪我的行不行?”

“你有什麼必要非得親自去,喊人上門來不行?”

“我就想親自去嘛。”

見她還是一副無動於衷的姿態,言兮委屈巴巴道,“我可是允諾了你三個要求,你連我這點小要求都做不到嗎?”

言歡不接她的PUA,“為什麼非得是我?”

“你藝術感強,至少是我認識的人裡最強的,到時候你給我設計個圖案,我鐵定不會踩雷……行不行?”

沉默片刻,言歡說:“今天不行,明天下午三點吧,至於你想去哪,把地址發我手機上。”

言兮是個好滿足的,喜怒哀樂全表現在臉上,聽她這麼說,唇角的笑兜不住了,“那說好了,你可不許反悔。”

想到什麼,著急忙慌補充道:“就算渣世祖約你出去,你也不能放了我鴿子。”

言歡不明白她怎麼好端端的又提到了秦執,夠晦氣的,兩秒後同她保證道:“你放心,我一點都不稀罕和他出去。”

言兮眼珠一轉,計上心來,想趁機撬開堂姐的秘密,“那你稀罕誰?”

言歡絲毫沒被她帶著走,“我稀罕我自己……你想要哪類圖案,最好今晚就和我說,我要花點時間設計。”

今天的言兮也不好糊弄,“你少岔開話題!快和我說說,你到底喜不喜歡秦執?”

第三次了。

言歡真想撂臉走人。

拋出問題的是言兮,可不等對方回答,她就開始開始自言自語,“就算以前喜歡過,就你這脾氣,被他氣了傷了一次又一次後,估計也不喜歡了吧……讓我好好想想,你這樣的到底會喜歡誰?”

她一連串甩出幾個人名,全是北城的貴公子哥,言歡心不在焉地聽著,直到她一聲“可彆是梁沂洲吧”,心臟險些跳出喉嚨。

這是言兮心血來潮時蹦出的名字,沒經多少考量,細細一想,又覺梁沂洲那人皮囊是好看,聽爸爸說也是個有頭腦有手段的,最重要的是他還是個正經人,但是——

“我也是傻了,你怎麼可能會喜歡梁沂洲那種老男人,當我沒說吧。”

言歡有生之年第一次被她堵到啞口無言。

言兮找不到答案,有點煩躁,揮了揮手,“你愛喜歡誰就喜歡誰去吧,不過到最後你彆嫁給秦執那種人,嫁個你愛的。”

嫁個你愛的?

言歡聽愣了一瞬,遲鈍地想起自己這位堂妹是個唯愛至上主義者。

第一次從她口中聽到愛這個字眼時,言歡還處於誰都不喜歡的階段,當時她隻覺得她可笑極了,像她們這種身份的人,談愛未免太天真,這是窮奢極侈生活裡達不到的追求,婚姻也不過是一場基於雙方同意後審時度勢加權衡利弊的交易。

直到步入青春期,懵懵懂懂的少女情懷初綻,見到梁沂洲時,她的心跳總是難以自持,她也總想借著微風吹走印在肌膚上的羞澀,可惜那幾年的風太小,臉上的潮熱散了,耳尖卻越發滾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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