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甲一邊纏住季茵和塵風，空出隻手祭出懸魂塔。
萬分緊急之間，季茵看見離晏和關南被一股外力打飛，空中現出一個人影。
銀發束髻，絲帶飄舞。臉色清淡，灰青色長袍，簡單又不失莊重。
碧巧喜道：“白虎帝尊！”
元甲也愣得停了手，他已有十幾萬年未見過伯女。
這白虎帝伯女是從來未參與任何爭鬥的，進了這永生空間，更是從不問世事。
她當初趕了碧巧出宮，如今又來救她，想必也是念了舊情。
季茵長舒了一口氣。
旁邊的塵風身子一歪，季茵下意識伸手扶住了他。
塵風扭頭看她。
幾日未見，季茵還是那個樣子，他也像是鬆了口氣般，勾了勾唇：“謝謝。”
季茵鬆了鬆手，塵風暗中凝氣，臉色總算恢複些許，立直了身子。
元甲也不知是長久未見伯女，還是什麼其他原因，一時竟有點亂了陣腳：“你、你、這這碧巧已不是你宮裡的人了。”
伯女一聲不吭，看也不看元甲，緩步走到碧巧身邊，握住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臉看了半晌，無聲歎了一口氣。
碧巧眼底一熱：“帝尊........”
伯女轉身，看向元甲的眼神冰冰冷冷：“撤了吧。”
她的話裡有一股奇怪的震懾威嚴，元甲盯著她看了半天，想說些什麼，張了張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
其他人更不敢吱聲，玄武宮的人不多時便萎靡般消失了。
塵風帶著季茵靠近了碧巧，伯女斜了他們一眼，收回目光到碧巧臉上：“聽我最後一言，要麼勇敢麵對，要麼徹底忘掉。”
伯女語氣緩慢，字正腔圓，聲音帶著一股暖流，碧巧滿眼含淚。
“他人，無論在地獄，還是在天堂，都與自己無關。”伯女緩緩拍了拍她的手背，“相信我，隻要願意，終會有再見麵的一天。”
碧巧伏在伯女身上，嚎哭起來。
季茵看見她身上有光。
那陣光閃閃的，就好像一個慈祥的母親。
良久不曾散去。
哭夠了，碧巧收回身，掌心於眼前一揮，淚光儘，臉色又恢複精致。
她認真看了看伯女，抿唇道：“帝尊，我走了。”
伯女鄭重點了點頭。
碧巧收回不舍的神色，雙掌胸前流轉，自廢修為。
塵風握起季茵一隻手，落到碧巧肩上。
碧巧閉目倒下，季茵順手接住了她，雀陰融進了季茵的身體。
伯女眼神陡然一亮，一直淡定的臉，此刻看向季茵時，竟有點失色：“她、她........”
塵風看向她眼神是肯定。
伯女盯著季茵看了許久。
季茵知道這人伯女是拾喜的親生母親，此刻，她融了拾喜的三魂一魄，怕也是從她身上看到了女兒影子了吧？
季茵衝她微微一笑，點頭行了個禮：“見過帝尊。”
伯女回過神來，終於恢複了神色，她看向塵風道：“我走了，好好照顧她。”
伯女帶著碧巧遁形離開，臨走前，深深看了季茵一眼。
季茵目送她們離開。
三魂一魄，好險，要不是白虎帝趕來，雀陰這一魄，怕是真的會被元甲收了去。
季茵長長舒了口氣，又離目標近了一步。
真不愧是個連空氣都能造假的世界，剛剛激戰過的這片場地乾乾淨淨，沒有血流成河，沒有殘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