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茵一驚,睜開眼,卻看‘塵風’一臉憂寂看著她:“你懷疑我是假的?”
“你仔細看看,這刀上有甪穀的無返功,雖然在這個空間依舊不能致人死亡,卻沒有法術能療愈無返功帶來的傷。這個傷會讓人全身一直處於潰爛的狀態,永無寧日。”
季茵低頭看了看手裡的匕首,上麵隱隱有一層深紫色的光縈繞著刀刃。
她很清楚,麵前這個‘塵風’這麼說,是想讓她心軟,現在,不能看,不能聽,心一定要狠,假的,都是假的。
季茵重新閉上眼,卻突然感覺唇上一熱,‘塵風’突然吻了過來,她來不及反應,手中的刀一滑,心跳突停。
腦子裡極其混亂,陡然睜開眼,他的氣息在她唇邊遊離,在她耳邊低喃道:“我是真的.......真的愛你。”
季茵短暫麻痹了一陣,哆哆嗦嗦重新摸起那把刀,繞過他的腰,清空了大腦,一刀刺入後腰。
‘塵風’全身一僵,緩緩退回上半身,像是忍受著巨痛但又憐惜般看著她。
“茵妃........你、你.......要離開嗎?”
季茵依舊不敢看他,那張臉太真實,所有的表情都太真實,包括她此刻心裡絞痛的感覺,一切都像是真的。
她推開他,飛快跳下床往門外跑。
時間不多了。
可剛到門邊,右小腿被一股力抱住。
季茵終是回頭看了一眼,卻見‘塵風’後腰插著那把匕首,流了一地的血,那張俊極的臉,不舍得望向她,脖子上已經開始潰爛,手上也出現在一道道觸目驚心的紫紅紫紅的爛肉。
他沒有一絲責備,眼神裡全是留戀。
“彆走......”
季茵畢竟是個實打實的現代人,即使再灑脫,也從沒感受過這種情形,眼眶一紅,吸了口氣,終是橫了心,抬起左腳照那張臉踹了下去。
‘塵風’手一鬆,季茵頭也不回地邁出了門。
眼前出現的是那柱香的香灰最後一段落了下來。
季茵回頭,赫然看見剛才那小屋像是倒退幾米,一個完好的塵風出現在她麵前,笑意盈盈看著她。
這回是真的,她果然沒有選錯。隻是鼻子一酸,幾乎落淚。
身後甪穀爽朗的聲音傳來:“哈哈哈哈!小丫頭,是個成大事的!你們過關了!”
季茵回頭,甪穀的身影逐漸消失,她整頓了一下情緒,大喊一聲:“多謝始尊手下留情!”
甪穀的笑聲還在耳邊:“哈哈!塵風,眼光不錯,記著我給你的暗碼和忠告,再有下回,可就沒這麼容易出得了我的幻境了!”
目送甪穀離開,季茵回頭,定定看著麵前這個真實的塵風,恍如隔世。
這一炷香,她真的覺得過了好幾世。
塵風走近她,將她攬入懷中:“你受苦了。”
不說還好,這句話一出,季茵橫在眼眶的淚,終是落了下來。
塵風大手掌落在她的後背,輕拍幾下:“彆怕,我還在。”
這聲音和幻境中那個塵風一模一樣,季茵腦子裡不斷閃現‘塵風’抱著她的腿時那個眼神,心下一緊,抬頭問:“你聽過無返功嗎?”
塵風一頓:“甪穀的獨門法術。”
“很可怕嗎?”
“很殘忍,中者無解。”
“可是他看起來不像是那種殘忍的人。”
“心無所懼,便無往不利。甪穀是那種你若狠,他比你還狠,你若弱,他亦不能禁風的人。”
季茵了然,是敵是友,日後才知。
“他在幻境用了無返功嗎?”塵風問。
“嗯。”
塵風張了張嘴,怕引起季茵的回憶,終是什麼也沒